“這趟倒是叫蔡部長你辛苦了,我都不知道你暈車,不然讓小劉陪我去一趟嵛山就可以了……”
“沈縣長,市委市政府對你到嵛山任職,改變嵛山落後面貌是寄以厚望的,要不是虞部長安排上有衝突,我都爭不到陪沈縣長你回嵛山的機會。”蔡雲聲說道。
蔡雲聲十年前就在嵛山擔任過副縣長,不過看蔡雲聲難受的樣子,大概也不能太多的說話,沈淮也不纏著他打聽嵛山的情況。
蔡雲聲當年倒不是受不住嵛山的艱苦,而是他家婆娘受不住一週兩趟道路的顛簸,又擔心他在嵛山亂搞男女關係,逼著他千方百計的調回市裡。蔡雲聲當初上來,是靠婆娘家裡的關係,怕鬧得雞飛蛋打,幾乎是降職調回市裡。之後的十年宦海沉浮,止步不前,迄今在市委組織部都沒能爬上常務副部長的位子。
十年的酒色宦海生涯,也叫蔡雲聲早就磨滅了壯年進嵛山想幹一番事業的鬥志,身體也差不多給淘空。這一路的顛簸,叫他胃中翻騰得厲害,心裡直抱怨倒黴攤上這個差事,但誰叫他分管幹部處呢?
蔡雲聲是可以把這次護駕任務推給幹部處處長,也知道他陪同沈淮去嵛山,在虞成震跟譚啟平那裡都討不到好,但他又不得不考慮一點,譚啟平、虞成震都年過五十了,還能在東華折騰幾年難說得很,但沈淮再落魄,再不受市委書記譚啟平待見,再給踢到這窮山溝溝裡去,但人家年輕啊!
“寧欺白鬚翁、莫欺少年窮”。
蔡雲聲混到這份上,就等著安安穩穩的退二線,即使有些事情沒做到位,會叫市裡的頭頭腦腦對他有些不滿意,也不會拿他怎麼樣,但是誰知道沈蠻子會蟄伏几年?
三五年過去,譚啟平調走,說不定就輪到沈蠻子翻身,從嵛山縣跳出來,一朝得風便成龍——蔡雲聲琢磨來琢磨去,他陪沈淮去嵛山是本分,只是不跟沈淮過分親熱,虞成震跟譚啟平也不會多想什麼,而這時候無緣無故的得罪沈蠻子,多少不能算理智的事情。
蔡雲聲也是過來人,知道年輕幹部睚眥必報的心態嚴重,反而不如一些老幹部心態平和。寧可得罪老,不可得罪小,也是這個道理在裡面。
從市區出來,經霞浦繞了一下,到嵛山也就七十來公里路程,但在顛簸的路上前後折騰三個小時,才趕到嵛山縣城。
車進入縣委院子,蔡雲聲也顧不得形象,就直奔廁所狂吐而去。
縣委書記梁振寶、縣長高揚都在家裡,看著市委組織部的車進院子,都走出辦公室來迎接。
雖然他們都不喜歡沈淮這麼一個強勢的年輕幹部到嵛山來任職,雖然他們在級別上都要高過沈淮,但表面上都要保持客氣。就算不給沈淮面子,也不能讓蔡雲聲回到市裡背後說嵛山不懂禮套。
看著蔡雲聲下車就跑院子角上的廁所裡去吐,梁振寶、高揚都只是理解的苦笑一下,跟沈淮握手,說道:“來嵛山路上辛苦吧?我們年年跟市裡爭取經費好好整一下嵛浦公路,市裡年年只能給我們擠幾十萬款子出來,只能修修補補胡混日子。每回有市裡的幹部下來,都要跟我們抱怨一通,我們還想找市裡抱怨呢。”
“……”沈淮跟梁振寶、高揚及嵛山縣其他幾個班子成員以及人大、政協兩套班子的主要領導,大多認識,不過聽梁振寶、高揚的語氣裡有著地方派對他這個空降派的牴觸,他也只是笑笑,說道,“這接下來,我就跟你們一起找市裡去抱怨了……”
“出醜,出醜。”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