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時間來工作跟生活上的壓力,叫他心裡承受的壓力有些大吧——主要還是縣裡對幹部心理狀態關心不夠……”
看孫興同的樣子,應該是聽到虞成震最後落井下石的話,精神上繃不住、徹底的垮了,但陶繼興還不能輕易斷口就說孫興同瘋了。
倒不是說是想維護虞成震,而是整件事複雜且性質嚴重,陶繼興一時間也看不透這件事對縣裡的影響會有多惡劣,說話只能先留下足夠的餘地再說。
虞成震這時候也想明白過來,在這種事情上猜疑沈淮與陶繼興事先有無惡意,多少有些想當然了:
要是孫興同沒有瘋,而是在沈淮的安排下裝瘋,藉機把髒水潑到他頭上來,那必然會演變成一起的嚴重政治事故,也必然會叫省裡派人下來調查此事:這一來沈淮想繼續造假也難,二來僅憑孫興同裝瘋賣傻的口頭證詞,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即使退一萬步來說,沈淮真想再度把東華官場攪得天翻地覆,對他、對梅鋼系又有什麼好處?
要是孫興同真就是突然間瘋掉了,虞成震相信沈淮也不可能事先就能準確的猜測到孫興同精神崩潰後的言行。
要不是剛才孫興同突然間把矛頭刺向他的頭上來,還叫在場的這麼多縣主席團成員聽到,整件事壓根就是霞浦縣的選舉事故。
再聽陶繼興的話,虞成震也知道陶繼興無意藉機擴大、將髒水潑他頭上的心思,滴溜溜的轉著眼珠子,說道:“那這件事你先盯著,對於工作壓力過大的幹部,組織上要關係,我與沈淮、金章到休息室等候你……”但他終究對沈淮、陶繼興放心不下,給秘書朱桂東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跟陶繼興一起下樓去。
看著秘書朱桂東跟陶繼興先下了主席臺,虞成震撐著桌子面想站起來,這時候才現自己的腿肚子在打顫——他也不想叫別人看到他驚慌的一面,手掌強撐住桌子,眼睛作勢盯著臺下主席團成員看,看似嚴厲又帶有告誡的意味,實際是藉機緩上幾秒鐘……
沈淮眼角餘光盯在虞成震打顫的腿皮子上,心裡冷笑,心想任是你奸滑如狐,也有心慌的時候啊!又暗道可惜,在選舉一事,才跟陳寶齊、虞成震談妥了條件,也不宜再進逼得過緊,不然東華官場再起波瀾,對地方建設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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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顧金章陪著虞成震及他的秘書隨行人員到休息廳坐下,也無話可說。
等了片刻,陶繼興與虞成震的秘書朱桂東趕了過來,跟虞成震彙報情況道:
“孫興同給拉下去後,情緒倒沒有那麼激動了,整個人就跟入了魔似的,在醫務室裡不停嘴的演講,臆想自己當選上副縣長了,他這會兒時間一遍話還沒有說完呢;大概真是為這事入了魔,”這邊沒有什麼人,陶繼興自然就把話往堂亮處說,“影響有些壞,我讓醫生給他先打了鎮定,派人去接他的愛人過來。對了,孫興同的愛人是我們縣婦聯的幹部……”
想象孫興同在醫務室憑著腦子裡臆想當選副縣長而演講的樣子,沈淮只是覺得既是滑稽又是可悲。
陶繼興彙報孫興同情況時,虞成震一邊聽一邊從秘書朱桂東的眼睛裡去核實,確認孫興同的腦子是出了問題,心裡就直打鼓,不過聽到孫興同的愛人在縣婦聯工作,神情稍稍一震,說道:“他愛人在縣婦聯工作就好……”
沈淮看了虞成震一眼,知道他的潛臺詞是什麼。
要是孫興同真因為選舉這事瘋了,就怕家屬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