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那艇遊輪後,竟看見遊輪甲板上的女人被人扔下海——”
這些過往,申屠梟從來沒跟賀御玲說過。她墜海被救,昏迷了很久,醒來後也曾詢問過申屠梟是怎麼救了她的,可他總是避而不談。
原來,他在第一眼看到她時就動了這樣邪惡的心思。
嘴角銜著冷笑,她蹲在輪椅前,回頭看著座椅上慵懶又惡魔的那張臉,心裡翻滾著複雜說不清的情緒。
她憎恨這個喪盡天良的男人,可又不得不慶幸那一晚的自己引起了他的垂涎,否則他又怎麼可能關注她,又如何搭救她?
可救了她,這些年卻讓她活在晦暗見不得光的陰曹地府,日日夜夜淪為他的禁專屬,甚至不得不給他生下兒子——她曾在無數個午夜夢迴時,詢問自己到底是這樣苟且的活著好,還是當年就那樣沉在海底好。
得不出答案。
世間許多事總是一環扣一環,你無法說清哪件事到底是好是壞。冥冥之中,上天早已註定,任何一個凡夫俗子都無力更改。
就如,她不曾想這輩子還能再見到弟弟,而弟弟卻又是她救命恩人的殺敵仇人。
嘴角笑意越深,是對命運的嘲諷。
座椅上那惡魔,卻盯著她即便是冷漠無情地勾唇時依然令他心動的容顏,回憶起年輕時的那事。
“我沒想到老天爺竟對我這麼寬厚,我想要什麼,他就把什麼送到我面前來。我看到那個女人被人扔下海,激起一片浪花連撲騰一下都沒有,直直朝著海底沉去,我就知道——她一定是被人弄暈了。”申屠梟回憶著,那雙染滿了鮮血和性命的雙手悠閒地跳躍碰撞著,像在跟人講著了不起的光輝歲月一般,侃侃而談,“我興奮極了,我立刻讓手下停了船,親自帶著人乘小艇趕到遊輪附近,潛下水去找人。”
“夜幕下的大海,什麼都看不見,想要搜尋一個人是何其艱難,可就是那麼幸運,我居然找到了她!”
賀御玲沉痛的閉眼,不想再去聽那人的聲音。
賀御君一雙眼眸幾乎崩裂開,定定地注視著那人得意的模樣,可心底裡,卻對他恨不起來。
這樣一個惡魔,竟也懂得愛。而正是這份邪惡的畸形的愛,儲存了這世上他殘存可憐的親情。
“我帶著她回到了船上,整個過程,神不知鬼不覺,等我們都離開後,那艘遊輪上才有了動靜,可是再多人下海又有什麼用?人早已經被我帶走了。”說到這裡,申屠梟笑出聲來。
笑過之後,他突然正色,看向賀家姐弟,“這是老天爺賞賜給我的禮物,我不會讓任何人把她帶走!”
“無恥!”賀御君冷沉磨牙,吐出兩個字。
申屠梟卻說:“可你得感謝我這份無恥,否則,你現在還能看到她嗎?”
賀御君無言。
光明透亮的房間沉默下來,賀御玲抓著弟弟的手,緊緊相握。
申屠梟突然站起身,賀御玲驚了一跳,下意識攔在輪椅前,急聲喝道:“申屠梟,我不許你傷害他!你要做什麼就衝著我來!就當你不曾救起我這條命!”
申屠梟饒有興味地笑著,斜睨著眼,“我有說要想在殺了他嗎?”
兩人都是一驚,難道申屠梟會善心大發放過他們?
“來人,把他帶下去,等他身上的藥效散盡,好戲才真正開始。”申屠梟繞著彎子留下一番話,轉身走了。
有人來拉賀御玲,賀御玲揮舞著雙手不肯離去,但她又掙得過這些訓練有素的殺手。
賀御君看著姐姐被人強行拽走,想要起身阻攔,可他手腳都被緊緊捆縛著,憑著一股子蠻力衝下了輪椅,他還是重重跪在地板上。
四肢用力,手背上青筋可怕地凸起,可他越是用力,那種藥效奔走驅散肌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