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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他轉身便走。

“永勁,去哪兒呀?”年永春忽地喚住他。

他頭也不回地道:“有正事要忙。”意思便是說——他沒空暇陪他們在這兒“不務正業”。

年永春挑眉。“忙啥兒呀?今日杜家武館的杜老英雄金盆洗手,正式封刀退出江湖,回開封養老,我阿爹相幾位叔公、叔伯帶著賀禮過門拜會,大宅裡平靜得很,哪來正事好忙?永勁?喂——永勁……”

未有響應,年永勁徑自跨出簷廊,灰衫身影轉出院落拱門。

“唉,怎麼越來越像根木頭?”年永春搖頭苦笑。

“啊,我也得回房啦。”鳳祥蘭忽地抱起自個兒的箏琴,步伐盈盈地奔出。

年永春一愣。“你回房做啥?”

“先生教的一篇文章,我還沒默完呢。”

年永春又是嘆氣。“我才剛來,怎麼就全走了?”

她回眸輕笑。“還有永瀾相陪呢。要不,明日你再來,我彈新曲給你們聽。”說著,小小嫩影兒已跨過廊下小庭,消失在拱門後。

年永勁知道,那小姑娘在身後追著。

因著一股連自己也不明白的惡意,他步伐未停,甚至邁得更大,本欲往練功房去,半途卻是一轉,正打算躍過一排石牆,到大宅後的守清湖畔透口氣,後頭卻在此時傳來嬌呼,跟著是木材碎裂之聲。

“唔……好痛……”鳳祥蘭撲跌在庭中的石板地上,抱在懷裡的十六絃箏飛了出去,先是砸在一塊造景用的大石上,跟著又摔在地面,琴身登時裂開兩條長縫,細弦迸彈。

可惜了一張好琴哪。

她手痛、膝蓋也疼呵,若他再不頓下腳步,那他……他就是可惡!

忽地,一雙素面紫靴出現在她眼前,鳳祥蘭方寸一軟,幾要嘆出聲來。

她仍維持著趴在石板地上的姿勢,緩緩仰起小臉,略帶鼻音地喃著:“永勁……我、我跌了一跤。”

“我瞧見了。”他聲微沉,雙眉壓得好低,似乎對她跌了一跤有些生氣,卻不知足氣她拖住了他,抑或是氣她沒留心步伐。

“好痛……”她細緻的眉擰了起來。

年永勁大手提住她的衣領,輕易地將她挾到一旁的小亭裡,讓她在石桌上落坐,縫著彩纓的繡鞋踏在石凳上。

如此高度,她的頭頂恰及他的頸部。

“哪裡痛?”他問得有些粗魯,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粗糙指腹抬起她的下顎,對著那雪潤凝膚上的一道擦痕,糾結了眉間。

鳳祥蘭揉著小手和膝頭,瞥向亭外那張“壯烈犧牲”的古箏,好心疼地嘆息:“怎麼辦?琴給摔壞了。那是永春特意託江南一帶的制琴師傅做的,一張要好多銀兩,我……我卻把它摔壞了……”說著、說著,眼眶驀地泛紅,也不顧傷口疼痛,便想躍下石桌去拾回那張破琴。

“給我待著。”他厲眼一瞪,大掌握住她腰間,將她倒推回去。

“可是琴……說不準能修的。”即便修復,也彈不出如先前清澄的音色,那一擲她可使了全力,琴身一旦出現裂痕,便如廢物。

“到底哪裡痛?”他突地又問,發覺她的腰身好小。

“啊?”鳳祥蘭怔了怔,腰間感受到他的力道,不知怎地,芙頰竟隨著略快的心音浮出一抹秀色,沒來由地口乾舌燥——

“我、我撞到膝蓋了,還有……還有手心剛才撐著地,也有點兒疼……”

他臉色著實難看,不由分說地拉起她的柔荑察看了會兒,接著竟欲撩高她的裙襬。

“永勁?!”她心猛地一跳。

女兒家到底細膩了些,儘管她身子尚未完全成長,可心思上,早已意識到男女有別。

他沒睬她,也未多想,已一把扣著她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