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到一次。”
老和尚道:“陪談多久?”
古蘭明白了,一愣說道:“晤談甚短,家二師兄也許不及提起,但仍不可能。”
老和尚談笑說道:“老袖願聞。”
古蘭道:“老父的遺囑曾有明逾,‘歸元真經’交由家大師兄保管,由古蘭五師兄妹共同研習。家大師兄他焉會……”
老和尚截口說道:“姑娘是說令大師兄不會違背先師道命,獨自研習?”
古蘭毅然點頭,道:“古蘭正是此意。”
對她那位大師兄,她仍然是十分信任。
本來難怪,多年相處,情逾手足。沒情愫、不滿,甚至於不齒,那該是另一回事。
而這些事,並不足以抹煞大師兄在她心中的尊長地位。
老和尚目間奇光,暗暗一嘆,道:“無如,據老衲所知,令大師兄確是身懷‘歸元’武學罕絕功力。”
古蘭嬌靨上神色一變,道:“大和尚……”
老和尚道:“出家人不敢打誑語,以老衲在武林中這點薄名,該也不會欺騙姑娘,更不會挑撥姑娘師兄妹間感情。”
這話不錯,南僧北尼,同是佛門高人,得道功成,而目名列當世有數的奇人之一,他該絕不會。
古蘭忙斂不悅色;改顏謝罪:“大和尚,請恕古蘭失言。”
老和尚淡然說道:“哪裡話,老衲不敢有絲毫怪罪之意,人同此心,若換了老衲是姑娘,老衲也必如是。”
古蘭嬌靨再變;神色一黯,道:“這麼說來,是真的了……”
陡挑雙眉,接道:“他日見面,我倒要問問……”
老和尚截日談笑道:“姑娘,有些事,是不能問的。”
古蘭威態一斂,默然不語。
半晌,她始又突然抬眼問道:“大和尚,這件事,南宮大俠他可知道?”
老和尚可真沒想到她會突如其來地有此一問,一時來不及思索適當答覆,神情微震,囁嚅說道:“這個,這個……”
古蘭嫣然一笑,道:“大和尚,你說的,出家人不打誑語。”
老和尚老臉一紅,忙宣佛號:“阿彌陽佛,多謝姑娘當頭棒喝,老衲不敢隱瞞,南宮檀越早在令尊謝世後不久,便已知曉。”
古蘭臉色一變,道:“那他怎麼不告訴我?”
老和尚道:“這非老納所知。”
古蘭美自深注,道:“大和尚當真不知?”
老和尚道:“老衲當真不知。”
古蘭神色一黯,悽惋輕笑:“我知道。”
老和尚一愣說道:“姑娘知道什麼?”
古蘭笑得令人心酸,道:“沒什麼,說了徒亂人意。”
老和尚立即明白了,心中一震,沒敢再問。
古蘭忽地一轉平靜,淡笑說道:“大和尚,古蘭有一事不明白。”
老和尚道:“姑娘什麼事不明白了?”
古蘭道:“大和尚說,習了‘歸元’武學之人,便能剋制那宇文伯空?”
老和尚點頭道:“不錯,‘歸元’武學曠古絕今,所向無敵,也正是宇文伯空那身‘九陰’武學的唯一克星。”
古蘭道:“大和尚說,家大師兄身懷‘歸元’武學?”
老和尚又點點頭,道:“也不錯。”
古蘭道:“那麼何須南宮大俠跟他聯手?”
老和尚談笑說道:“姑娘當知,每個人天賦不同、智慧不等。”
古蘭道:“大和尚是說,家大師兄智慧稍低,穎悟不夠,難以登堂入室,尚未將那‘歸元’武學習至爐火純青、臻於極致?”
老和尚點頭說道:“只取皮毛,難吸精髓,老納正是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