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還謀算著騙走爺的媳婦,他不想活了!抽死他!”
坐在一邊的鳳綰被楚玉郎這話逗得撲哧一笑,眼神漣漣,帶著深深地笑意,雖然沒有猜出延平王究竟是為何罵人,但是也大概能看得出楚玉郎是在吃一股子風流醋,“王爺,您與王妃伉儷情深,王爺又剛破獲大案回來,王妃一路協同,夫妻和睦,哪裡是有人想要拆散就能拆散的!”
楚玉郎被這樣一說,心裡頓時爽了,吃下一口橘子,哼哼唧唧著說:“你還真別說,我家那兇婆娘忒聽話,又好使喚;爺說往東走,她就不敢往西;誰的話她都不聽,就聽本王的話!”
鳳綰知道延平王是小孩子脾氣,現在又是這副樂悠悠的模樣,跟剛才的眉頭深鎖儼然判若兩人,心裡一喜,更加喜歡跟這個心腸耿直的王爺說話,“夫唱婦隨,王爺和王妃真乃京城夫妻楷模!”
楚玉郎嘿嘿一笑,被這樣誇獎,他還真有些受不了了:“別介!爺還不想當什麼楷模,畢竟混蛋當久了,一下當了榜樣,害怕半夜從床上摔下來!”
鳳綰被逗笑,掩嘴,想到楚玉郎心裡記掛的事兒,不免寬心疏導:“王爺放心吧,如果我們這裡來了什麼絕頂的人,不管是不是王爺要找的人,我都會讓龜奴將此人的畫像遞給王爺瞧瞧!”
楚玉郎要的就是這句話,只是沒想到這鳳綰是這般通透的人,他還沒有提起,人家都明白了一二;要不跟聰明人說話就省事呢!
楚玉郎嘿嘿著笑,正待這時,門口的龜奴帶著子衿走進來,鳳綰已經知道楚玉郎來不是為了尋樂,便剛要將人帶下去,楚玉郎卻阻止,站起來,從袖子裡掏了掏,抓出一把銀票,也不知道是多大的數字,隨便往那子衿的懷裡一塞,然後對上鳳大當家睜大的眼睛,說:“當做是給大當家的謝禮,出來認了個朋友,以後常聚著喝酒。”
鳳綰一愣,看著楚玉郎宛若春風和煦般的笑容,在那縷縷輕笑中,他突然感覺鼻頭有些酸,深深地吸了口氣,看著同樣愣住的子衿,重重的點點頭!
作為一個男人,不管是在外面還是在家裡,都是頂樑柱,都是可以讓女人相信,讓家人依靠的橋樑;可是,作為一個被當做寵物的伶人,卻是連妓子都不如的下賤貨色;柳色館,雖然在這裡面的妙人極盡受人追捧,可是,換而言之,一個被當做玩物的男人,在享受著豪客寵愛的同時,他已經被剝奪了尊嚴,就像是地上的爛泥,只是穿了一層華麗的衣服而已。
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外表光鮮但內心卑微著的;可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一個人對著他們說出“朋友”的字眼,更沒有一個人對他們露出這麼純真,不帶任何情慾佔有的笑容。
見鳳綰不說話,楚玉郎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再一想,就明白了:“本王爺真是糊塗了,你們晚上開門做生意,白天自然是要休息的;要你們出來喝酒,豈不是難為了大夥兒;不過沒事,大不了本王以後有時間了來這裡喝喝酒,聽聽小曲兒;只是……”楚玉郎頓了頓,看著睡眼惺忪,但依然俊美動人的子衿,道:“本王只喜歡女人,沒有這些勞什子愛好!”
鳳綰撲哧一笑了,看著子衿懷裡的一沓銀票,走上前,隨便抽出了幾張,然後將剩下的票子塞回楚玉郎的手裡,道:“王爺,是鳳綰粗陋,玷汙了視聽,下次不會了;不過,既然是朋友,下次王爺來就不要帶銀票了;這次鳳綰先收些茶水錢,剩下的您收好!”
楚玉郎從小就在街面上晃盪,十三歲去青樓,第一晚就豪放的包下當年豔動京師的四大美人尋歡作樂,一炮成功,從此扣上第一流氓的高帽子;見慣了風月場所的金錢交易,何曾見過送出去的銀子又被退回來的情況?
這次,換楚玉郎微微一愣,在看見鳳綰眼裡的坦誠後,哈哈一笑,收起銀票,又揉成團團塞進懷裡,心情舒暢的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