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融抬起那張傾世瀲灩的眼睛,眸中似是盛滿了無言的控訴。
惹得厲政霆的心情頓時陰沉了下來,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焦躁了起來。
溫融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楚煙愣了下,直接笑彎了眼睛,她眨著眼睛嗔怪著:“溫溫怎麼真喝了,我看你今晚這麼沉默,就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我當然知道你不會喝酒了……政霆也真是的!”
說完還佯裝不悅的瞪了厲政霆一眼,順手將酒杯遞給了他——
“喏!政霆,作為你讓溫溫喝酒的懲罰,我要你替我把這杯酒喝掉!”
厲政霆看著溫融正捂著唇輕咳的樣子,想都沒想的也一飲而盡。
可這在旁人眼中,可就徹底的本末倒置了。
溫融像是再也忍不住般,放下了高腳杯快速的衝出了包廂。
厲政霆的意識像是空了一般,整個心裡都酥麻的要命,整個都是溫融剛剛的眼神。
他忍不住的起身想要去尋,手掌就被楚煙握住了。
“政霆,你知道嗎?北城的這個時候,Y國的天剛剛亮,我就要起來,忍著鑽心的疼痛做復健治療……”
楚煙的話,成功的讓厲政霆的身姿停了下來。
“每夜我都會躲在房間裡,喝上兩大杯紅酒,醉了之後才能睡得好一點,不然的話,就是整晚整晚痛的睡不著覺,這樣的日子,我過了兩年……”
厲政霆看著沙發上的楚煙,心中有濃重的愧疚。
太過濃重的愧疚感,會變質為憐惜,憐惜和憐愛最容易混淆。
…………
……
雲笙陪著楚修澤一直坐在爵色一樓的卡座,所以溫融腳步不穩的跑出來時,她是親眼看見了的。
看到被捧在手心的溫融一朝跌入泥裡,雲笙的心裡就產生了詭異的快感!
哪怕溫融受傷並不能讓她得到什麼好處。
不止一個人說過,厲政霆的白月光心上人是楚煙,就連楚修澤都對此無比篤定。
但是雲笙卻不這樣覺得,就算楚煙曾經再美再優秀,那也只是曾經了,現在的楚煙是一個斷了腿的殘疾,厲政霆那樣有魅力有本事的男人,怎麼會接受一個殘廢?
恐怕晚上睡她的時候,都得閉著眼睛才能下得去口吧?
縱使雲笙心中厭惡,但是和溫融一比,楚煙可遜色太多了。
所以她首先要對付的人,仍然是溫融。
等處理完了溫融,楚煙一個失去了所有光環加持的瘸子,自然不足為懼。而自己又如此年輕貌美,遲早有一天她可以走到厲政霆的身邊。
溫融失神的向外走去,剛走出爵色的大門,發現外面下起了寒冷的細雨。
明明是數九寒冬時節,下的不是她喜歡的雪,而是別人喜歡的雨。
溫融裹緊了外套,伸手攔計程車,但是這個時間點,計程車都是接了單的。
溫融收回了手,咬著牙裹緊了外套,頂著凜冽的北風,往繁華街區走去。
……
爵色大門停下了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司機恭順對著車後座的男人說道:“楚少,爵色到了。”
聞言,那張隱匿於光線下的桃花眼緩緩睜開,點亮了那張如雕琢般的俊秀面龐。
司機撐著黑色的雨傘開啟了車門,楚修晏一隻腳剛踏下車,就看到了不遠處的纖細身影,正低著頭冒著雨水往前走去。
他心裡狠狠一顫,直接搶過了司機手裡的傘,快速跑了過去!
“哎哎!楚少……這麼大的雨您去哪?楚煙小姐還在樓上等您呢!”
楚修晏三兩步的追上了溫融,伸手攔住了她的腳步。
黑色厚重的雨傘擋在她的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