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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隨著不斷向西前進,不遠處泊位裡停靠的漁輪噸位越來越小,不一會便由首尾百米的鉅艦變成了幾十米長的中型船舶;

續而又化為了一艘艘模樣骯髒,船頭豎著的國旗都顯得破爛不堪,甲板上魚蝦亂堆的,噸位幾十一百的小漁船。

與此同時,碼頭上的環境也越來越差,生活垃圾漸漸隨處可見。

對這一切的改變,‘搬家車’上的張木子卻根本毫不在乎,只顧用心透過車窗,尋找著昨天那位撿魚老人的身影,可惜始終一無所獲,直到汽車臨近港口盡頭時,他的臉孔上才終於浮現出欣喜的表情,吩咐司機道:“徐先生,把車停下來吧。”

徐亞雲聞言停車,臉上露出惴惴不安的表情,他幾年前來漁市運貨時,從來沒有駕車駛進過碼頭深處,但隱約聽過傳聞這裡時常有人進行走私珍惜動物、外國‘賊贓’之類的非法交易,心底未消的狐疑裡不禁增加了幾分莫名恐懼。

望著年輕的僱主下車,和路旁一個幹廋、邋遢的老人耳語了幾句,便一起爬上了泊口一艘船名都鏽的斑駁不清的小型漁船之上,徐亞雲不由為自己接下今天的工作而升起一陣悔意,暗下決心以後這種僱期一天、兩天的短工,薪酬雖高也絕不再做。

他正胡思亂想時,突然就見僱主出現在斑駁漁船的船頭,朝著自己用力招手,有些興奮的大喊著,“徐先生,把車開過來…”

“哎,現在真不知道是什麼社會,看著像個還在上高中的秀氣少年人,實際竟然是道上的‘兄弟’…”徐亞雲唉聲嘆氣,自言自語著轉動方向盤,把車駛到了漁船旁的岸邊停下。

很快便看到船上跳下來幾個壯實的水手,開啟了‘搬家車’集裝箱式的後斗的鐵門後,吃力的把一箱箱滴著水的皮紙箱,從漁船搬進了車廂之中。

這一搬運就是十幾分鍾,直到大半個後鬥被塞滿,那些水手才喘著粗氣重新關上鐵門,回到了船上。

與此同時,張木子從漁船上爬了下來,一路小跑的回到車上,臉上難掩舒心神情的朝徐亞雲說道:“徐先生,貨買好了,現在我們去碼頭的‘金銀紙店’,你知道地方嗎?”

所謂‘金銀紙店’就是指專賣金箔紙錢、元寶蠟燭這些祭祀品的店鋪。

自古以來,在海上討生活的行船人便最是迷信,舉凡一年五節、十慶,船舶出海、靠岸無不要祭拜一番,因此大型碼頭裡必然會開有金紙店,這毫不稀奇,可在漁港交易完的貨主,緊接著便要去‘金銀紙店’卻實在罕見。

不過這時腦子已經鑽了牛角尖,覺得張木子怎麼看,怎麼像‘黑幫新秀’的徐亞雲卻根本不敢二話,一聲不吭的點點頭,啟動了貨車,按照記憶中的方向,把車駛到了漁市碼頭內,二十四小時經營的金紙店門前。

貨車剛剛停穩,張木子便跳下車來,走進了門樑上掛滿了用一根根紅線串起來的金紙元寶的店鋪。

鋪子不大,長寬不過六、七步的樣子,只有一個留著山羊鬍,穿著白背心的中年人顧店,見有客人光臨他只是站起身子客氣的點點頭,嘴巴里卻一言未發。

這是冥紙鋪和棺材店的規矩,就算主顧進門也決不能隨便開口詢問。

張木子自顧自的看了看,見滿目都是金銀亮色,不覺皺起了眉頭,他信用卡預支額度為二十八萬元,加上母親給的十五萬現金,和自己原本有的一萬餘元,總共四十四萬元左右,此時已經花的七七八八,只剩下六、七萬元。

而用黃細麻紙為底,或抹或貼上金粉、金箔的冥錢,一小卷就要幾百上千元,銀冥紙也至少上百,想要買夠預期的數量,幾萬根本不夠。

“老闆,你這裡只有燒給‘真神正將’用的紙錢嗎?”想了想,身為乩童,熟知材質、式樣不同的冥幣各自用途的張木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