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樣講,張木子吃驚的問道:“去機場,美梨,你今晚就要離開‘申羅’嗎?”
“是啊,”鄭美梨笑容不改的點點頭答道:“MV上午就拍完了,所以我才有半天的空閒出來散散心,現在該走了。”
“可是我們才剛見面,”張木子脫口而出道:“就不能在島上多呆一天嗎?”
“我也很想,”鄭美梨像是要把張木子的樣子印在心裡一般深深望著他,低聲說道:“可是還有演出邀約,不能耽誤。”
“那,那我送你去機場。”感覺到氣氛又變得微妙起來,張木子心思莫名煩亂的說道。
“不,肥木,我們就在這裡告別吧,我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流眼淚,所以我們就在這裡告別吧…”鄭美梨搖了搖頭,淚水無聲的從眼眸中滾落下來,最後朝著張木子帶淚的燦爛一笑,轉身走出了木屋。
張木子伸伸手似乎想追出去抓住什麼,卻最終沒有挪動腳步,他實在無法理解自己和親暱了十幾年,一直以來彼此間只有單純友情的死黨,怎麼會在闊別半年意外重逢後,關係莫名其妙的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
卻不明白男女之間有些情感,微妙、透明的就如同空氣一般,擁有時,彼此可能誰都不會在意它的存在,但逝去後卻能發現它的珍貴。
可惜時光之河總是不斷向前流淌,往事不可再追,送走了鄭美梨後,張木子心情莫名黯淡了三、兩天,在見到雙親之後,便慢慢重新變得愉快起來。
爬山、遊船,光著腳在沙灘上漫步燒烤,開車順著環島公路盡攬‘申羅’美景…和父母在一起閒暇、愜意的度假生活一天天過去,不知不覺間,時間悄然到了十二月二十四日。
這天拂曉,瀰漫的霧氣將坐落在海島接近兩千米高空中的‘天行宮’整個籠罩。
在宮廟後庭最高處,臨崖而建,可以鳥瞰半島海天的古典華式木樓頂層,打了一夜線上遊戲,臨近天亮才匆匆睡下的張木子精神奕奕的睜開眼睛,跳下木床,開啟了床後的木窗。
見有溼漉漉的霧氣湧來,他顯得頗有童心的抓了抓雲霧,這才用木棍支好窗子,之後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把‘母巢’拿了出來。
把玩了一下手中雞蛋大小,樣子和蜂巢相差無幾的圓球,張木子又從抽屜裡取出了一條細細的,帶著八爪魚似鍊墜的銀色項鍊,將鍊墜捏開,用‘魚抓’牢牢扣住了‘母巢’上密佈的細微孔洞,將其巧妙化為了項鍊的一個組成部分。
把項鍊掛在了胸前,走到鑲嵌在木牆上的鏡子前看了看,他苦著臉嘆了口氣,心中閃過一個念頭,“無論配什麼樣的鏈子,用‘母巢’當鍊墜都顯得太怪了。‘
不過這樣帶著過‘阿森柯’母星海關,無論如何也比把它直接黏在身上要安全的多,希望一切順利吧”,轉身走到衣櫃前,摸出了由專業服裝搭配顧問,準備好的衣服。
黑色絲薄內衣、淺黑色背心、黑灰色襯衣…張木子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明明一件保暖襯衣就能解決的問題,現在自己卻要穿五六件各式各樣的衣服才行,不過穿好之後他卻不得不承認,脖頸上掛著的‘母巢’項鍊,一下子變得順眼了許多。
再次照了照鏡子,穿戴整齊的張木子把頭髮抓出一個道士髻,用龍形玉簪插好,漫步走下樓來。
因為今天要為兒子送行,所以天雖才剛矇矇亮,但李香芝、張漢民夫妻卻早已經等在了木樓一層的餐廳中。
看見張木子下樓,李香芝慌忙站起身來,親自盛粥、撥小菜的道:“木子,醒了嗎,怎麼不多睡會,來,快來吃早點了,吃了才有精神坐飛機、坐飛船…”,說著話竟哽咽起來。
一旁的張漢民本來見到兒子走下樓,眉宇間也露出了關心的神色,但看清張木子那前衛、時尚的打扮,卻眉頭一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