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些許疲憊,往日的意氣風發被罩上了一層厚重。楊菓心中升起一絲奇怪的感覺,甩甩頭喟嘆道,當老闆也不容易啊。
薛七看見她,只覺得她氣色還不錯,不像自己離開前那麼萎靡了,便放心的向她一笑,立刻招呼眾人開始正事。
九姑娘的整頓很順利,薛七很滿意,聽完各方彙報之後,接下來便說了一個令眾人擔憂,唯獨讓楊菓開心的事情。
“虞國最多還有三個月就會大軍開拔髮往皇朝,這一戰是傾國之戰,對各國的影響都會很大。現在,各莊開始囤貨,特別是這兩國的特產和他們最需要的物資。另外,大家做生意都要小心些了,現銀交易,不接受賒賬。”
薛七叮囑完頓了一下,看向楊菓的眼睛似有猶豫和思量,最後開口說到:“九姑娘,整頓的事情你繼續完善,你先下去吧。”
有些尷尬地看看他,又看看眾管事,全部都在,怎麼就讓自己一個人先走?這狐狸不會是知道自己在另起爐灶,生氣了吧!
戰戰兢兢地告辭退下,楊菓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回頭望望已經關門閉戶的書房,一絲失落感浮上心頭。
福禍由天
新流程的推進很順利。這幫跟著薛七吃了很多年飯的管事們皆非等閒之輩,新政策的益處一點即透,大家勁都往一處使,完全沒有楊菓當初擔心的反抗情緒。
但是自那次會議之後,她心中總有些被排斥的感覺,看著管事們一如既往和善的臉,卻也感覺不似當初了。
薛七回來也不知道在忙什麼事,幾乎沒看見人,偶爾在店鋪裡碰見,他仍是笑得一臉意氣風發的樣子,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人最難過的就是定位模糊。楊菓記起,原來公司想辭退某人,但是又不想付賠償金,自己的建議就是架空此人。當所有人忙碌的時候,讓他一人閒;大家一同開會討論案子的時候,卻不叫他。用不了多久,這人就會被這種空蕩蕩的感覺逼得心理崩潰而主動辭職。
因果有報,楊菓現在的感覺如此似曾相識,心中警覺,產生了抑制不住的不安。
寒冷的冬季就這樣在不安中流逝,而薛七並未進一步作出任何暗示,仍然按時付工錢,偶爾鋪排點活兒,甚至沒去找新宅子讓他們搬走。
楊菓只想走一步看一步,暗襯只要看準時機,將手中貨物賣掉,有了資金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富貴由命,成事在天,誰料天有不測風雲,福禍在一個頃刻間就已轉換。
這日夜裡,楊菓躺在床上,心中亂糟糟地,始終安靜不下來的樣子。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門外的梆子敲起,已是丑時。
仍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一顆心突突地跳得異常不安。
忽然響起急切地敲門聲:“九姑娘,九姑娘,睡下了嗎?張大嬸有急事找您。”
楊菓一個翻身下榻,抓起大氅一披,用最快的速度跑到門前。門外小桃都還未反應過來,拍門的手還懸在半空中,房門就已開啟。
“怎麼了?”
小桃後退了一步,趕忙應到:“張大嬸過來了,說有事找您,看樣子十分著急,我只好來看看您有沒有睡。”
楊菓心中不踏實地感覺更加強烈了,一邊繫著大氅的帶子,一邊急步向前廳走去。
一入廳中,就看見張大嬸來回不停踱步,滿臉焦急。看見楊菓進來,還不待她開口問,張大嬸便迎了上去,嗓門也變得不受抑制得大聲:“九姑娘,不好了!天乾物燥,後院起了火了!”
“啊!”楊菓一驚,這可怎麼了得,那是自己全副身家啊!
“什麼時候起的火?現在情況如何?”
張大嬸的手因緊張而緊握成拳:“火小的時候搶救出一些貨,但是後來火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