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笑:“沒,本來晚上吃太多,我打算拿了東西散步回來的,沒想到卻下起了雨。”
入了內,車伕將傘抖了抖:“九姑娘,薛公子還在等著你,說讓你一回來就過去。小的先下去了。”
楊菓趕忙點頭致謝,轉身往薛七的房間走去。
推門而入,薛七正坐在桌前喝茶,手上還端著茶杯,聽見門口傳來動靜便抬起頭來,臉上蘊含一絲怒氣,默默地盯著她。
楊菓吞下一口口水,趕忙獻寶似的將玉扇遞上:“你看,我找到了。”
看著她額前溼嗒嗒的碎髮貼住臉龐,薛七將杯子啪地一聲放在桌上,一把拿過扇子,往床上一丟。
楊菓不由自主地輕撥出聲。
薛七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玉面微紅,深瞳墨黑:“你一個女兒家,那麼晚一個人衝出去,有多危險!也不知道叫車伕跟著。”
楊菓趕忙應到:“又不是很遠,那麼晚了我也不想去麻煩人家。我……”
話音未落,忽然被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他粗重的氣息在頭頂縈繞,臂膀有力的箍著她的肩和腰,將她死死地貼緊自己的胸口。兩人的心跳噗通噗通地交織,急如令鼓。
大掌的火熱從背心和腰間傳來,楊菓大氣也不敢出,動也不敢動,腦子暈暈忽忽完全無法思考。
半晌,忽聞他在頭頂上一聲深沉地嘆息……
接著他鬆開了懷抱,迅速轉過身,走到架子旁扯下面巾,遞給她。
“快擦一下,渾身都溼透了。”
楊菓小臉通紅,轉過身不敢看他,將臉擦了擦,又將身上擦了一下,心中暗自可惜了這身名貴的新衣裳。
房內一陣沉默。
“呃……媚娘呢?休息了?”楊菓沒話找話,這個時刻的沉默有如小狗的爪子不停地撓在心上,癢癢的,憋憋的,悶悶的喘不過氣。
薛七微微側首看著她,眼中意味不明。
“她去拿東西了。”
“哦。”楊菓低下頭,實在不知道要怎麼接話,一團亂麻。
看她傻傻地左擦擦右擦擦,薛七皺眉走過來,一把搶過她手上的面巾,兩手並用,溫柔地仔細擦著她已經溼透的長髮。
隔著輕薄的絲綢面巾,他手上的熱度源源不斷地從頭頂傳下來,淡淡的瑰色燻上了她的臉龐。
一股男人的溫潤氣息吐露出來:“小心些,不擦乾頭髮,容易得頭風。”
楊菓像被施了法術一樣,傻傻地抬起了頭……
四目對望,周遭寂靜,連時間都靜止了,彼此呼吸溫柔綿長。腦中無所知,無所想,有的只是凝眸深處的人。
媚娘站在門口,手指骨節泛白,死死掐住手中的木盤,轉身踉蹌地奔向自己的房間。
屋裡的燭光把兩人的身影拉得老長,忽然燭火跳動了一下,一聲輕微的爆裂聲打斷了膠著的目光。
薛七轉身,聲音有些低沉壓抑:“不早了,你趕快回屋休息吧。”
心中有些失落,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表達不出那種感受,就好象剛才的雨都下進了心裡。
“你也休息吧。”楊菓放下面巾,雙手捂住兩頰快步走了出去。
淋了雨,加上有心事,楊菓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想起剛才的一幕幕不禁臉紅心跳,再想想他的一聲低嘆和兩次轉身,心中又難過失落,十分迷惑。
迷迷糊糊睡暈過去,夢境中有一團白霧形成了一扇門,她想穿過去,可是腳下一腳深一腳淺,如履泥沼,踉蹌著奔過去想推開門,卻撲到在地。
抬頭,眼前是一個鋼架結構的床,鋪著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被子和雪白的枕頭。
一位滿頭華髮的老婦人坐在輪椅上,面向窗外。
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