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將軍的臉上頓顯幾分尷尬之色,他咳了聲,忙端起茶盞喝茶,藉此來掩飾。“你陸伯母和我說起過,因為你一直忽略安琪,導致她不肯吃藥,病情加重。維揚,安琪的病我們季家是有責任的,你就適當遷就她一下,偶爾去看看她,別讓她胡思亂想,這樣也利於康復。”
季將軍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季維揚無法再反駁,只能違心的點頭應下。“爸,我知道該怎麼做。”
“天色不早了,今晚就在家住吧。”季將軍的語氣是絲毫不容人拒絕的強硬,明顯是不允許他再回展顏那裡。
這一夜,季維揚輾轉無眠,第二天天一亮就開車趕回公寓,但展顏已經不在了。他獨自坐在臥房的大床上,手掌輕撫過她睡過的床榻,上面似乎還殘存著獨屬於她的溫度與氣息。
季維揚唇角溢位一抹苦澀的笑,從未想過有這樣一天,他季維揚也需要用這種方式來慰藉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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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楊書記的壽宴在自家的別墅中舉辦,作為S市第一把交椅,幾乎沒有人不給他三分薄面,S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幾乎都到齊了。
宴會辦的十分低調,主人的身份並不適宜大肆鋪張。
季維揚一身純黑色手工西裝,低調奢華,與平時幾乎無異,只是手臂上多出一隻雪白的手,五指漂亮修長,連指甲都是精心修剪過的。“維揚,聽說這個楊書記是官場上出了名的鐵面包公,他會不會很洶啊?”陸安琪怯生生的問道,一襲白色抹晚禮裙,高雅端莊,再配上那副小女兒的柔媚態,真是我見猶憐。
“不會。”季維揚溫柔的回了句,引領著她向主人的方向走去。
“楊叔叔。”季維揚俊臉上掛著身為晚輩的恭謙,伸出右臂與楊書記握手。
楊書記黝黑的臉上堆滿了笑,握著季維揚的手掌,猛誇個不停。“你小子,最近又弄了幾個大專案吧?真是英雄出少年啊,現在s市的產業幾乎改姓季了,以後楊叔叔可要仰仗你的鼻息了。”
“楊叔叔說笑了,維揚是晚輩,以後還要楊叔叔多多關照才是。”季維揚不卑不亢,連逢迎的話都說的順分順水。
“這位是?”楊書記的目光終於轉到了陸安琪身上。
“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未婚妻陸安琪。”季維揚平淡回答。
“楊書記您好。”陸安琪大方得體的與對方打了招呼。
“你好,小陸啊,我聽過你的音樂會,很不錯嘛。”
陸安琪淺然低笑,“楊書記您過獎了。”
與楊書記打過招呼,季維揚就在角落處隨意的坐了下來,但這樣一個丟在鑽石堆裡都耀眼的男人,無論坐在哪裡都會引人注意,仍是不時的有人過來打招呼,虛偽逢迎的,溜鬚拍馬的絡繹不絕。
季維揚淡淡的回應,觥籌交錯間,禮貌卻帶著淡淡疏離。而陸安琪一直親密的挽著他臂腕,小鳥依人般將頭靠在他肩膀,在旁人眼中,一副恩愛夫妻的楷模。
“維揚,不請我跳支舞嗎?”陸安琪指著舞池的方向,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季維揚只得攤開手心,做出邀請的姿態。陸安琪歡喜的將手放入他掌心間。兩人相攜著,一起步入舞池。
兩人的步子隨著優美的音樂而動,陸安琪整個身體幾乎都貼在季維揚身上,頭枕在他胸膛,那姿態像極了樹袋熊掛在樹幹上。
“維揚,你還記得我們讀書時的迎新晚會嗎?你邀請我跳全場的第一支舞,舞池很大,聚焦燈打在我們身上,我們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季維揚聽著,眸光淡漠,一直的波瀾不驚。“時間過來太久,我記不太清了。”
一曲終了,曲終人散。季維揚十分自然的放開她,轉身向場外走去。陸安琪跟隨在他身後,漂亮的眸子盛滿失落之色。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