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放了下了握劍的手,眼睜睜地看著快船駛遠,消失……
翌日清晨,紛亂的腳步聲、喊叫聲、命令聲,驚飛了枝頭纏綿的鳥兒,也打破了湖邊寧靜的晨曦。
一個白衣少年御馬而來,長得倒是眉清目秀的很,眉目間還帶著一絲未曾張開的稚嫩,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與這一堆聚集在岸邊查案的捕快相比,當真是年輕得出奇。
可看他的打扮,那一身衣服分明是捕快班首的公服!這方圓百里之內,能夠穿這件衣服的,也就只有一個松平縣捕頭江永!
到了近前,江永一個勒馬,利落地翻身而下,快步向著岸邊走來。
“頭兒!”
一旁紛亂忙碌著的官差看到這個江永,紛紛恭敬地向他點頭行禮。看這架勢,這白衣少年在這群官差之中,竟然還是相當受尊敬的!
“葉子,勘察得如何了?”江永眉頭緊皺,一路穿過人群,拍上一個蹲在岸邊勘察的官差的肩膀。
那人聞聲回頭,頓時神色一喜。
“頭兒,你可算是到了!”
這被叫做葉子的人,原名葉梓,是江永從小到大的玩伴,經常和他一起研究案情,在這一群人中也屬他倆最為親近。
江永看著他那副喜笑顏開的樣子,沒好氣地拍了下他的頭。
“你小子,少給我貧。快和我說說,可有什麼可疑之處?”
葉梓揉了揉腦袋,也不生氣,提到案情立刻收起嬉皮笑臉的表情。
“這岸邊方圓幾十裡的地界,我們都已經勘察過了,並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只是有一點……”
葉梓一停頓,伸手指了指一旁。
“呶,就是那兒。”
江永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匹馬倒在地上,從旁邊草地上的斑斑血跡可以看出,恐怕早就斷氣多時了。
江永的眉頭鎖得更深。
“走,過去看看。”
說著,示意身後葉梓跟上,轉身抬步就向著那馬匹倒下的地方走去。
葉梓看著他又是這種一碰到案子就“六親不認”的樣子,只能無奈地嘆息一聲,認命地跟了上去,邊走邊迅速地交代著他們檢查的結果。
“我們已經初步檢查過了,這匹馬是因為力竭而亡的,要達到這種程度,最少也要晝夜不停地趕路數千裡!而且,這馬的屍身上,有一處極深的痕跡,看樣子,像是匕首刺得!”
這幾句話的功夫,江永已經到了死馬身前,稍微打量了幾眼,就看到了葉梓所謂的傷口在馬的腹部偏上的位置,傷口極深,現在看來都有些駭人。
江永蹲下,盯著馬屍上的傷口,皺眉沉思。
力竭而亡,說明昨晚定有遠方之人來過岸邊,而且是急趕而來。而昨晚那樣惡劣的天氣,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原因,才會在這個時候急趕到這湖邊?昨晚發生的官銀失竊案,又與這個人有什麼關係?
江永就這麼蹲在岸邊,一動不動地看著地上早已經死透的馬匹許久。
眉心緊鎖,面色沉重,周圍的一眾捕快都知道,他們頭兒這又是在思考案子呢。紛紛帶眼色地放輕了腳步,連交談聲音都壓低,更是不敢上前,生怕打擾到江永。
半晌,江永倏地從地上起身,眼底已經有了些清明的神色,面色確實依舊冷沉。
他心中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大概經過,不過細節嘛,還有待考究。
“走!跟我四處轉轉!”
說完,江永當即抬步,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身後的葉子搖頭苦嘆了一聲,認命地跟上前去。
自己真是少爺的身子奴才的命,跟了這麼個有理性沒人性的頭兒,註定只有老老實實跟著幹活的命兒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