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王把持走私已久,囤積的黃金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這些時日你如此大張旗鼓地打擊走私一事兒,弄得汝陽可謂是處處風聲鶴唳的,他哪裡還敢將這樣大量的黃金藏在別的地方?除了他自己的王府之外,又哪裡有更安全的地方存放?”
周松聽得頻頻點頭:“這話有理!不過,你又是怎麼想到是在家廟裡的?”
這一點周松仍舊是想不明白,江永找到家廟的過程他全程都跟著,無論是與府兵的對話還是摘星閣上的一幕幕他都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江永又是怎麼確定的?
江永一笑,聳肩道:“猜的啊。”
“猜的?”
周松驚呼一聲,見江永一副正常的樣子,頓時一陣胡思亂想。
也許這就是天才和正常人的區別?人家隨便猜都是一猜一個準,他卻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瞎想什麼呢?”江永沒好氣地笑道,單看周松這副樣子就知道他又想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了,“我這猜,可也不是憑空瞎猜的!”
周松頓時來了精神:“哦?還有什麼秘訣不成?快說來聽聽!”
江永不理會他這副樣子,轉而解釋道:“其實很簡單,我在聽到府兵說已經搜查過了的時候,就已經起了疑心,既然是已經搜查過,卻並沒有什麼收穫,那麼這個地方定然是足夠特殊,足夠隱蔽,才能瞞得過這麼多府兵的眼睛。而上摘星閣,不過是為了將王府的所有地方一覽無餘,家廟的建築不同於其他,我自然是一眼就注意到了!當我問及的時候,府兵回答閃躲,言辭間暴露了家廟的特殊之處。
江永話語微頓,沉聲道:“而且還有一個關鍵汝南王妃!”
他說到此處,周松的臉上已經隱隱有了些明瞭的神色。
他們要搜查王府,汝南王妃卻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帶著王府女眷去家廟祭拜,怎麼看都不會是湊巧那麼簡單的事!
“至於這佛像藏金之事……”江永長嘆一聲,悵然道,“我自小跟隨父親查案,父親最大的喜好就是研究各類奇案懸案,我曾經在父親整理的案宗之中見過類似的作案手法,所以才在見到佛像的第一瞬間想到了這個!”
提及自己已故的父親,江永一時間眉目中染上了一層哀愁之意。
若不是自小父親的諄諄教誨,他也許永遠不會有機會走出那個小小的鎮子,一輩子庸庸碌碌的當個小捕快,就已經是於願足矣。
可是如今,他卻是連番機緣巧合之下走到了如今的這一步,不知道父親在天有靈看到了,是欣慰多一些還是感慨多一些……
見江永神色見有些怔然,周松心知他定是想起了亡父,也識相地不再追問下去,只是同袁紫嫣打了個眼色,示意她仔細照料江永,自己則是悄聲退出了屋子。
袁紫嫣見江永的神色間隱隱有些哀傷之色,不由地心中一疼,緩步靠上前去,握住江永的手。
“永……”
袁紫嫣只是喚了江永一聲,卻並沒有接著說什麼安慰之類的話。
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說,如何表達!
任她再怎麼聰慧,終究是自小就接受無情殘酷的殺手訓練,自小在拼殺與防備中長大的,所謂的感情,在遇到江永之前,她從來就沒有體會過,更遑論是這種對於父母的親情了。
當初的黃河水患,她之所以出手,不過是在她記憶最深處記得父母的死似是與此有關,潛意識中覺得自己該為父母報仇的,這卻絕對不是因為所謂的母子情深!
說來可悲,她的腦海中雖然仍然殘存著那些影響,但是當初那一笑一怒之間的情緒,卻早就已經被多年的殘酷訓練磨損的殘缺不全,所謂感同身受,她從未體驗過。
如今面對江永這副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