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怒極反笑。
這樣的事黃毛青年做過不少次,像陳楚這樣的人他也曾經見過。
這樣的人不好招呼!
原本站在門外不遠處的青年們,一下子就湧到門口處。每一個人都豎立著眉頭,冷目看著陳楚。
青年卻是向身後擺了擺手。
“很好,老闆,你不給我面子無所謂。”青年哼一聲,道:“不過,老闆,你影響到我們村裡人生活,下一次出來給你‘打招呼’的就是我們村丁哥了。”
聽到丁哥兩個字,陳楚的身後,原本安靜下去飯桌,突然間就多了幾聲吵雜的聲音。
“我們走吧!”似乎不想在這裡多呆一會似的,黃毛青年一揮手帶著身後十位青壯年像一溜煙似的離開。
來也匆匆,去更匆匆。陳楚凝眉看著大蘭坡村的青年離開,經過工業區大門時,那位黃毛青年像要將身上力氣全部發洩出來一般,狠狠一腳踢在裝修工人留在地面的一把泥刀上。
“鐺鐺!!!”泥刀落滾在在地面上,發出金屬響聲。陳楚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但很快就隱下去。
轉身回頭,坐到原來的位置上,陳楚拿起筷子看著工人們,道:“沒事了,大家吃飯吧!”
許地生看著陳楚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但在這時也是呵呵聲地笑起來:“吃飯大過天,有什麼事也吃完飯再說。”
裝修工們紛紛把目光從陳楚身上轉移開來,那位剛才還在說著葷段子的工人中,乾笑一聲後,也開始說起新的葷段子,只不過,卻是再也沒辦法將已經熟絡的氣氛重新烘熱。
飯後,工人們三五成群地離開,不過,那一位和陳楚早上有過交談的電工師傅,卻是又一次地找上陳楚。
“老闆,你們這一次還真的是惹上麻煩了。”那位電工師傅坐在陳楚身邊,出聲道:“你們這一次可能惹上丁哥了!”
陳楚剛剛吃完飯,他手中正捧著一個杯子在喝水。
“丁哥是誰?”
剛才,在飯桌上他也聽到一些工人們小聲議論的聲音。
“丁哥是大蘭坡村的老大,村裡的年青人都很聽他的話。”電工師傅嘆了一口氣,道:“在大蘭坡村,他說話的聲音最響。”
陳楚一下就變得好奇起來。他看著電工師傅,很陰晦地提道:“師傅,聽你這語氣,丁哥好像是做那個行當的?”
電工師傅嗯了一聲,點頭道:“是的,今天十月份,才剛剛吃完牢裡飯出來。”
就在一旁,吃完飯後還沒有走遠的許地生,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樣的人……才是最難打交道的!
陳楚微微沉默一下。
在這個時候,他才發現犯下了一個錯誤,一個近乎致命的錯誤。
在選定大蘭坡村附近的離山工業區投資前,他沒有做過充分的調研。就比如說現在,他對於大蘭坡村,除了知道這一條村子匪氣十足外,基本上是一無所知。
就像縣紡織廠那樣。現在細細一想,紡織廠雖然有汙染,但應該不會影響到大蘭坡村。很有可能縣紡織廠就是被大蘭坡村給逼走的。
“師傅,大蘭坡村一共有多少人呢?”
“應該有八百多人!”
“他們村裡的人,有多少外出打工呢?”
“這個倒是不清楚,不過,他們村裡的年輕人有很多就在我們縣裡討生活。”
“他們村,有多少個姓呢?”
“他們村子……有韋姓和葉姓。”
聽到這裡,陳楚終於笑起來:“有倆個姓氏,那還好一些。”
出身於農村的陳楚很清楚,在村鎮內血緣關係的重要性。血緣,就像一條紐帶一般,將原本鬆散的個體擰成一根繩子。大蘭坡村有倆個種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