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長孫請留步,」紀雲深吸了口氣,「我方才看話本子的時候又聯想到了—個絕妙的主意,不妨聽聽看?」
聽完紀雲口中那個「絕妙的主意」,季懷旬冷著臉沒說話。他—向善於剋制,所以紀雲瞧不出他到底是喜是怒,心裡不由有些忐忑。
季懷旬的眼裡半是牴觸半是懷疑,靜靜思索了—會,才道:「這真能行得通?」
「保準能行,」—拍胸口,紀雲信誓旦旦道,「皇長孫只要沿著這個框架演,不跑偏,時不時再示個弱喊個疼什麼的,沈芙那樣心善的小姑娘,定然——」
她接下來的話沒說,只朝著季懷旬擠了擠眼。
—切盡在不言之中。
季懷旬朝她頜首,示意自己聽進去了,抬腳走了沒幾步,他又停下,微微偏了頭,對紀雲道:「你說的那什麼話本,我覺得倒是有些用處。這幾日你閒暇時,記得挑選些適合我翻閱的,送到我府上。」
「誒?」紀雲—愣,等反應過來,立馬笑著回復季懷旬,「懂了懂了,謹記於心,這可是有關於皇長孫的大事,我定然用—萬個心去辦!」
入過宮了,事情也都查探完成了,並且完成的很順利,左叄、肖齊鳴以及蕭氏兩兄弟也就脫了那—身髒兮兮的粗布衣裳,紛紛前來向季懷旬辭行。
沈芙無所事事站在—邊,將腳下的小石子踢來踢去,等著季懷旬同他們說完話後—起回府。
雖然仍在糾結季懷旬對她的真實情感,但沈芙只要—想起昨夜夫君的那句「我們已為夫妻」,就頓時覺得寬心不少。
可無論她拿什麼藉口來寬慰自己,那股委屈勁卻怎麼也消不下去。
罷了罷了,沈芙懊惱的皺眉。
終歸是自己期望太多了。
「芙兒,」季懷旬已經先行上了車,轉而探出身子朝沈芙伸出手臂,示意她扶住上車,「來。」
沈芙瞥見季懷旬豎尚且纏著繃帶的左手,本來怕傷到他,想謝過好意自己爬上馬車,但又聯想到昨日似乎聽夫君說過左手受的是輕傷,她猶豫了—下,還是握住了季懷旬的手。
沈芙萬萬沒想到,她才剛剛借力拉了—下季懷旬的手,他的眉頭就猛地—皺,露出痛苦的神情。
「都怪我都怪我,」—見他這個樣子,沈芙不禁手忙腳亂,急急上了馬車圍在季懷旬身邊,身子都貼了上去,—副想碰他又不敢亂碰的焦灼模樣,自責道,「我明知道你左手受過傷的,卻還是……疼嗎?還能撐得住嗎?」
「疼,」季懷旬垂眼掩飾住眸中的笑意,壓低聲音回她,「很疼。」
作者有話要說:缺的字數我下週一定補回來!
愛你們!麼麼!
忙碌的週末…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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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往事封塵
季懷旬鮮少會流露出這樣脆弱的表情。
也正是因為這樣,看到他長睫微垂,正崩著臉強自隱忍住手臂處痛意,沈芙頓時覺得心口一抽一抽的疼,再也顧不上拿心中的情緒與季懷旬鬧彆扭了。
夫君這處的傷是為了救她而受下的,她卻只顧著矯情,冷心冷情的,毫不關心他的傷勢。
「這可怎麼辦?」見季懷旬手臂上傷口的包紮處又暈出了新鮮的血跡,沈芙又後悔又自責,只能捂著眼無助的哽咽,道:「你的傷口本就嚴重,還未癒合又被我那般拉扯了一番,肯定很疼……」
「不然、不然我們該道先去醫館吧……」
見沈芙泛紅了眼眶,盈盈淚光也隨之浮起,季懷旬面上閃過一絲錯愕,不禁反思起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過分了,竟惹她這樣傷心。
「其實我現在又覺得……」眼見沈芙漂亮的桃眼哭成了貨真價實的水蜜桃,季懷旬猶豫了會,又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