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沈芙注意到季懷旬兀自出神,似乎沒有在聽她講話,湊得更近了點,疑惑道:「懷君?」
季懷旬抬眼看她,面上沒有表情。
兩人距離太過親密,沈芙眨了眨眼,再一次發覺自家夫君生的好看,而且是非常好看,好看到……世間所有的燭火都似乎只凝滯在他的眉間,奪目的攝人心魄,叫人心甘情願的臣服其下。
在沈芙愣神的時候,季懷旬卻忽然抬手,修長好看的指尖一點點攀上沈芙鬆垮的扣帶,輕輕一勾,又輕巧的掀開衣角,手掌順著纖細的腰肢往下按。
他一個翻身,將半坐的沈芙重新壓了下去。
雖然好奇季懷旬做出這個舉動的目的,但沈芙腦中空白了片刻,迷糊間卻更好奇自己的心跳為何會跳得像眼下這樣快。
明明夫君還什麼都沒做,她卻像是瞬間被人抽去了渾身的力氣,半點勁都使不上。
瑩白的藕臂嬌嬌弱弱的搭在季懷旬的肩頭,隨著低伏的身軀慢慢交纏,季懷旬抿著唇,墨眸中暈染水霧緩緩結成了冰凌,露出隱藏其後的洶湧情|欲。
……
不合時宜的,窗外忽的傳來石銘的慘叫。
「爹——我是你親兒子!」
幾乎是同時,石淼的怒吼緊跟在其後傳了過來,還夾雜著桌球的雜響:「很快就不是了!」
聽著隔壁院落的動靜,季懷旬額角的青筋跳了一下,沈芙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原本柔柔搭在季懷旬肩頭的雙手,下意識移至他滾燙的胸口,想要將身上圈攏她的人推遠。
這只不過是女孩家羞怯的慌亂反應,但在季懷旬看來,卻覺得沈芙是在牴觸他,排斥他的靠近。
思及此,季懷旬的眼眸霎時冷了下來,疏朗的眉目間有陰鬱一閃而過,平靜中暗藏瘋狂。
——她不是說喜歡他嗎?
光顧著臉紅心跳,沈芙對周遭的變化絲毫沒有察覺,手下剛要用力,又重新想起什麼,力道頓松。她仰起臉:「懷君,聽人說你說要去宮門外辦事?」
沈芙整個人都被季懷旬罩在身下,從她這個角度看不清季懷旬的臉色,只知道他沒有立刻回答,片刻後像是終於回過神,應她:「是。」
季懷旬的聲音沉沉,聽不出是喜是怒。
「那能帶上我嗎?」這幾日在外,看慣了熱鬧,沈芙再不想呆在府裡,登時也顧不上害羞了,不僅沒鬆手,還將手下緊攥的布料抓得更緊。她小幅度的搖晃季懷旬的領口,帶了點撒嬌的味道。
「我保證乖乖跟在你身後,不給你添麻煩。」
被她幾句軟言一鬨,季懷旬心中陰鬱的情緒霎時被順平了,面色也緩和下來。猶豫了一下,他側過身替沈芙掖好被角,終於還是狠下心:「今日不行。」
季懷旬今日出府,對外說是辦事,實則是隨著石銘一起入宮,藉機查驗皇宮內的兵力分佈是否如沈行業交與他手的「宮城防布圖」一致。
奪得天下高位的手段越是卑劣,鄭勇帝越是做賊心虛,不僅在宮內加派守兵,連寢宮床幃外都安排了暗衛輪值。
在鄭勇帝登位後,朝中原有的格局幾乎被他親手攪碎,重臣們皆被換成了他的貼身心腹。
不過就算鄭勇帝的手段再雷霆,也不會傻到公然與朝中勢力作對,給自己徒添麻煩。
為了安撫下放的大臣,也為了將前朝的臣子分散開來,鄭勇帝不得不做做樣子,用藉口將他們指派到城外的各個縣城為官。
可鄭勇帝不會想到,近年因著狼孝山的牽頭,京城外各縣的前朝忠將又知道皇長孫還活著,紅著眼慶幸之餘,也就慢慢有了聯絡。準備了數年,他們終是以忠心為線,手握兵馬,編織成了一張包圍京城的鐵網。
萬事俱備後,只等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