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只會害了他自己。
左叄興沖沖的去追車夫,季懷旬卻沒興趣觀賞他扒人衣服的場景,轉身往店門走了沒多遠,就見石銘正失魂落魄的站在不遠處等著他,往日總是青春洋溢的眉宇間都顯得有些灰敗。
走至石銘面前,季懷旬停下腳,問他:「有話要對我說?」
石銘張了張嘴,怎麼也說不出話。
又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季懷旬見石銘還是低垂著頭不願開口,便擦著肩躍過他繼續前行,聲音裡聽不出是喜是怒:「石銘,我說過我永遠是你長兄,等你徹底想明白了再來找我吧。」
說話間,季懷旬已經走下去一大截路了,裡店鋪的正門不過幾十米遠。
石銘終於還是叫住了他:「長兄,我錯了。」
季懷旬步調微慢,卻又沒有停。
「我會好好讀遍百家書,努力做一個為民謀福的好官;我會居安思危,不讓石家陷入險境;我會記掛著長兄對我的好……」石銘紅著眼眶,停頓了一下,繼續道,「……然後也許會在京城外遇到一個適合我的好姑娘,成婚生子。」
最後一句話音剛落,季懷旬也停了下來。
似是精準掐算好了時機,季懷旬此刻離店鋪的門口還剩最後一步。儘管只是筆挺的站在原地不動,季懷旬都能清晰的看清坐在屋內與紀雲談笑的沈芙,還有她臉上嬌俏的笑。
沈芙既然已經是他的人,便是誰都不能將她從他身邊奪走……包括石銘。季懷旬偏過頭,面上無波無瀾,卻也算不上是平靜。
良久,季懷旬才對著石銘淡淡道:「別在外面站著了,進來吧。」
在季懷旬囑咐紀雲照顧好沈芙的同時,石銘默默去裡間,將跟著他前來的四位隨侍來時穿著的粗布衣裳拿了出來,剛想放在了桌上,又想了想,他還是遞給了季懷旬。
石銘不認識簫家大郎和二郎,與肖齊鳴也只見過幾面,倒也不好意思和他們搭話。
從石銘手中接過衣服,季懷旬看了他一眼,狀似無意的開口:「這三位都是各縣優秀的將士,你身為石家的二公子,又是新官,日後無論在哪上任都少不了要與他們接觸。」
石銘知道季懷旬是在為他解圍,當下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原來是石二公子!」簫大郎熟絡的搭上了石銘的肩膀,「大家都是能夠頂天立地的漢子,能夠相識便是緣分,今後我們不必生分,以兄弟相稱便好!」
他這一番話使石銘心中最初的尷尬淡去了不少,所以被簫家二郎和肖齊鳴合起夥來起的時候,石銘便依言,一臉感動的喊了一聲「哥」,簫家二郎和肖齊鳴也被眼下的氣氛所感染,紅著眼對石銘叫了一聲「賢弟」……
等等。
肖齊鳴迷迷糊糊的想
怎麼感覺這一連串的流程十分熟悉,好像自己才曾親身經歷過這些事情一樣?
不過肖齊鳴的腦子向來不太好使,想著想著便又將這異樣的感覺忘記了,愣怔片刻。他又一頭重新紮回了那個充滿死迴圈的交際圈裡。
固定流程走完,四個人樂呵呵的轉過頭來看季懷旬,這才發現他連衣服都快穿好了。
「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就沒另做新的衣裳,」季懷旬說話間,將腰間的綁帶整理好,又將其餘的三件衣服遞給了眾人,「這些都是家僕們自己的衣裳,還請將軍們不要嫌棄。」
連皇長孫都毫無怨言的穿這些衣服,他們又有什麼嫌棄不嫌棄的?比皇長孫金貴?
蕭家兩兄弟立馬手腳麻利的從中找到兩套相似的粗布衣裳,又將剩下的一套丟給肖齊鳴。
簫家二郎要比大郎瘦削些,但兩人的個頭身量差不多,找到兩套相似的再對比寬度,會比一套一套比對來得更快一些,至少當給肖齊鳴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