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鼎道:“結果怎麼樣?有什麼收穫?”
甄元誠道:“也不怎麼樣。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我進去之後,看到了列祖列宗的畫像,看到供奉的青竹神物。但都沒什麼特別。我站了很久,覺得心裡空蕩蕩的,好像失去了什麼。然後就出來了。”
江鼎點頭,又問道:“那麼是您自己想去的,還是甄老祖帶您去的?”
甄元誠道:“說來也奇怪,是族長請我去的,說讓我去給列祖列宗上一炷香。”
江鼎合掌道:“這就是了。之前他們阻攔您進祠堂,是不想您想起什麼。現在送您進去,恐怕是用得著您了,需要您想起天機碑和秘境的事情,偏偏您又什麼都沒想起來。他們還不死心,又把天機碑的事告訴我,想要利用我再試探您一次。”
甄元誠道:“你說的不錯,他們或許確實這樣打算。但人算不如天算。他們又算什麼,怎能操縱天機?該是我想起的時候,他們千般阻攔,我照樣要想起。不該我想起的時候,他們費盡心機,又有何用?”
江鼎一笑,道:“這倒不是他們枉費心機,只是能讓您開啟心匣的東西,早就不見了。”
他手指一鬆,一隻陳舊的木簽出現在指尖,“您對這東西,有印象麼?”
甄元誠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下一刻,他的眼睛陡然睜大,瞳孔放大,彷彿一瞬間僵直。
陣法中寂然無聲,只見甄元誠如木偶一般僵立著,片刻之後,他身子開始顫抖起來。
“啊——”一聲充滿痛苦的慘叫聲傳出,甄元誠筆直的身軀驟然彎下,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江鼎也嚇了一跳,雖然猜出了這是甄元誠記憶的關鍵,卻沒想到他的反應這麼大,虧了事前佈置了屏障,不然非把那些別有用心之輩招來。
看到甄元誠痛苦的樣子,江鼎也十分憂心,雖然覺得只是傳承一些記憶,應當無妨,但這種事情誰能保證萬無一失?若是甄元誠真有什麼閃失,他是後悔莫及。
好在情況好轉,甄元誠坐起身,停止了痛苦的呻吟,只是目光依舊渙散,江鼎知道這應該是記憶覺醒的徵兆,不過這不是他本身的記憶,而是從木籤中繼承來的。
這木籤,本是甄行秋的東西,是他們初次見面時,甄行秋合著血吐出來的。
那時,他還一頭霧水。不知道這東西從何而來,也不知為什麼甄行秋會突然吐出來。
不過後來得知甄家“天機”一脈“傳承”的時候,他的思路一下子開啟了,從各方求證之後,拼出了這麼一條線。
這木籤是天機遺物,而且是含著神通的至寶。不過能從中得到機緣的,必然是有緣人。
甄元誠當然是有緣人,他幼年只遙遙看了一眼,就得到了點星槍的傳承。這種機緣來自於血脈。如果江鼎沒料錯,甄元誠才是天機一脈的直系血緣,整個甄家不過外來者,鳩佔鵲巢容易,但想要掌握天機一脈的秘密沒那麼容易。
而甄行秋,也算是有緣者,不過這個緣分不知道算幸還是不幸。
甄行秋說幼年進過老宅子,從此發病,指的就是祠堂。在祠堂他不知怎的獲得了木籤的寄宿,但以他的絕道之體,又非天機血脈,如何能承受得起這樣的神通?從此壽命腰斬,人也纏綿病榻多年。
雖然木籤帶給了甄行秋極大的不幸,但江鼎知道,它一定也給了甄行秋十分豐厚的回報,甄行秋能走到今天,木籤居功至偉。只是甄行秋自己不說,江鼎也猜不出來木籤給他帶來了什麼。至於和壽命與健康交換值不值,這更是隻有甄行秋自己才知道。
但為什麼他一和江鼎見面,木籤就吐了出來呢?江鼎也無十分把握,不過猜測可能是因為天心派的緣故。木籤固然牽扯到血脈的傳承,但更重要的還是天心派道統的傳承。天機道是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