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怎麼出去啊?
她抬頭看了看床邊的衣櫃,皺著眉頭沉吟片刻。
最後不得不起身走了過去,拉開衣櫃的門。
裡面掛著幾套男士西裝和襯衣,還有幾套家居服,又少又單一。
可想而知,他並不常住這裡。
她想了想,輕嘆了一口氣,然後伸手取了一件白色的襯衣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低頭扣胸前釦子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布滿了青青紫紫的痕跡,觸目驚心!
昨晚有多激烈,她現在就有多生氣!
好個杜熹微,這麼下三濫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傅任苒扣完了釦子之後,拉了拉襯衣,僅僅是剛好遮住屁股而已。
她別無選擇,快速的出了臥室的門,剛拉開門,就見裴天辭坐在沙發上對著電腦,飛快的敲擊在鍵盤上的一雙手在抬頭見到她的那一刻頓住了。
傅任苒別開眼,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低頭從他面前快速掠過,呲溜一下就閃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她看了一眼明顯已經被修復好的衛生間的門,越想越氣。
為什麼六年前裴天辭被下藥就睡她,她被下藥又是被他睡!
真是孽緣!
良久,傅任苒洗漱完畢,穿戴整齊之後,才拉開門幽幽的走了出去。
裴天辭已經沒有坐在沙發上,而是端坐在了餐廳裡,餐桌上已經擺好了兩份早餐,大概是算準了她什麼時間會出來。
傅任苒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吐出,然後神色自若的坐在了他的右手邊。
她低頭隨便吃了幾口,裴天辭沉默不語的,氣氛有些凝重,她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
為什麼他連問都沒問她昨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到底是誰要害她?
他都不想知道嗎?
這不正常!
除非他料事如神,早已什麼都一清二楚了!
如果說他知道是杜熹微下的藥,那又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想到這裡,傅任苒心頭忽地一涼,慢慢放下了手裡的餐具,雙眼冷冷的看著裴天辭,沉聲問道,「你一點都不想知道我昨天發生了什麼事嗎?」
裴天辭的雙手停頓了一下,吞了吞嘴裡的食物,又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果汁,才笑看著她回答道,「我都知道,還問你幹什麼!」
「你怎麼知道的?」
裴天辭嘆了口氣,放下了餐具,眉眼淡淡的說道,「酒店裡到處都是監控!」
「你這麼快就去看完監控了?」傅任苒質疑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她根本不信!
她不敢說她足夠瞭解眼前的這個男人!
但她和他相處了二十年,怎麼會一點都看不出他的內心。
如果他一無所知,如果他一早去調看了監控才知道是杜熹微給她下的藥,才知道裴一鳴差一點就把她給睡了。
他不可能像現在這樣這麼冷靜!
只有一個可能,他一開始就知道!
他放任事情的發展,他預設她們來傷害她!
可為什麼?
傅任苒遍體發寒,一顆心越來越沉,傷心的情緒難以抑制,不覺紅了眼眶。
裴天辭微蹙著眉頭看著傅任苒,她的雙眼泛著一層薄薄的水花,眨眼間,波光瀲灩,倔強又蒼涼。
他的心微疼,嘆道,「我本可以少些麻煩,但是我現在不想騙你!」
狗屁!
傅任苒心底暗啐了一聲,他是明知道瞞不住了才會對她坦白!
雖然心裡腹誹不已,但是面上仍舊一片淡然,靜靜地聽他繼續說下去。
「我一開始就知道杜熹微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