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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賣身葬父,身死家中

周實騰地一下站起,又自覺不妥,於是拱手施禮道:“見過於前輩。” 之前趙璇懷疑怡春苑詐屍案是埋屍人所為,畢竟那人在案發後不知去向,十分可疑,還委託周實幫忙尋找。 但周實又想起,莫老說驅使屍體是蠱門中趕屍人的手段,雖然埋屍人不知所蹤,但應該不是他所為,這才放心對待這位於前輩。 “什麼前輩,我也不是你們這一行的。”于衡有虛弱地笑道,“放心,怡春苑詐屍案確實不是我乾的。” 被發現了心思的周實感到有些尷尬,忙轉向正在慢慢品茶的阮魂雄。 “阮前輩,你之前說毒師又出手了,能不能詳細說說?” 老走馬客把茶杯放下,清清嗓子,道:“好,先聽我說昨天的事……” 昨天上午,阮魂雄進城為自己的陰魂客棧採買物品,在城邊的一個街口上,看到了一個抱著屍體哭泣的女子。 她蓬頭垢面,懷裡躺著一具用草蓆包裹的屍體,看上去死了有些時日了。 那女子的哭聲吸引了不少路人駐足。聽完女子的哭訴,旁觀者無不搖頭嘆氣。 原來這具屍體正是此女的父親,兩日前暴病死於家中。父女兩人相依為命,全靠父親幹些零活度日。這父親一走,連下葬的錢都沒留下,只留下孤女一人,如何生活?於是她只好想了一個賣身葬父的法子。 說是給父親安葬,其實也有尋個人家,讓自己下半輩子不至於餓死的意思。圍觀者們雖然都同情此女的遭遇,但也不可能真的把女子買回家去。一來在江都的這個角落來往的人不會有這個閒錢,二來實在不光彩。有好心的也不過丟幾個銅板,留幾個窩頭,讓女子能在深秋的寒風中好受一些。 這種景象確實悽慘,但還不至於引起行走陰陽之間,慣看生離死別的阮魂雄的注意。讓他停下腳步的,是那具屍體本身的異常。 那張破草蓆把屍體裹得嚴嚴實實,只有膝蓋以下顯露出來。眼尖的他發現,那雙腳既沒有腫大,也沒有生出屍斑,只是變得鐵青。 江都的秋天不像北方那麼冷,死了兩天的屍體卻只有這種腐爛程度,有問題! 阮魂雄不是愛管閒事的主,但是既然屍體有蹊蹺,那他一個陰門中人也不能坐視不理,於是當即上前,表示自己可以幫她處理屍體。 當然,屍鬼不同路,他的“處理”方法也不過是一把火燒成灰了事,免得屍體發生變化。 女子哭了幾天,早就把眼淚哭幹了。一看有人願意幫助自己,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拉著阮魂雄就拜。 圍觀的人一看,得,這苦命的姑娘算是有著落了,滿意離去。而阮魂雄可苦了,好說歹說也沒法讓姑娘撒手。得虧于衡及時出現,幫他解了圍。 于衡自稱是住在附近的入殮師,聽說有人賣身葬父專門跑來幫忙的。而他在自我介紹的同時還用手勢打了一個陰門的暗語,向阮魂雄亮明自己埋屍人的身份,並且說屍體確實有屍變的徵兆,必須快速處理。 三人把屍體帶到城外,于衡親自下鏟,挖好墓穴,並專門在墓底顛了一層拌入黑狗血的土,又在屍體上撒了一把生米。 幹了這麼些年的埋屍人,于衡深知“入土為安”在死者親眷心中有多大的分量。按說已經開始屍變的屍體必須要儘快火葬,但死者的女兒肯定不願意,只好先下葬,穩住屍體的狀態,等明天再來處理。 黃土覆身,前塵已定。但是阮魂雄留了個心眼,問那姑娘是否知道父親的生辰八字,他好用壽數演算法來確認一下死因。 豐德樓的雅間內,阮魂雄講到這裡,喝了一口茶,並不急著繼續。 周實忍不住問道:“後來呢?” “後來,那可就有意思了……” 結果那女子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引起了阮魂雄的疑心。但他裝作沒有察覺,給了她幾個銅板,就和她道別。 不過這只是做給那姑娘看的假象。他和于衡一路跟蹤那姑娘回到江都城中,來到一個民巷。那姑娘鑽入了巷子深處的一間民房——可是姑娘明明說,父親死後她無力支付租金,只能流落街頭! 阮魂雄和于衡守在巷子兩端,見四下無人,決定進去一探究竟。 結果一進門,一股腐臭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