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杜五面露難色,這怎麼就變成他和江都武林間的矛盾了? 再看左右武師,雖然在此之前完全不知道“請兩幫來洪拳館調停”這件事,但周實已經樹立起了相當的威望,而且他一張嘴就鎮住了青龍幫的人,他們自然要陪他演完這場戲。 而洪定渠的表情更加精彩,自己的洪拳館怎麼就變成談判場了?全是那周掌櫃惹來的禍! 但是,就算他憋了一肚子氣,也不能在這個時候發洩。眼下週實儼然成了師傅們的精神領袖,而且當務之急是把兩個幫派的人趕出去,只能先順著周實。 眾人的反應全在周實的意料之中,他繼續說道:“如果五爺願意和武林交好,那就請落座,把話說開。來人,給五爺上座沏茶。” 洪拳館的弟子稍一愣神,就乖乖遵命去搬來桌椅和茶盞,儼然不顧氣得面色潮紅的掌門。 “慢來。”眼看椅子備好,杜五卻抬手喊停。 周實面色不變:“怎麼?” “周掌櫃,我當然不會質疑您的聲望,只是白條幫的誠意讓人遲疑。”他一偏頭,看向餘怒未消的李應觀,“江安何在?諸位師傅和周掌櫃皆在此,他卻缺席,不大合適吧?” 對啊,青龍幫的幫主在這裡,白條幫的堂主卻不見蹤影,這怎麼談?杜五反將一軍。 不過周實早有準備。 “杜幫主,那江安是何許人也?” 杜五一怔,說:“白條幫堂主江安啊,周掌櫃莫非不認識?” 周實淡然道:“我只認識白條幫堂主李應觀,莫非白條幫有兩位堂主?” “這,掌櫃的有所不知,李應觀只是明面上的堂主,負責處理日常事務,可是白條幫真正的堂主是……” “哎呀,這堂主那堂主的,都把人繞昏了。您問問在座各位,白條幫堂主是不是那什麼江安?” 幫派和武林同為江湖中人,不可能不打交道,尤其各家武館都是給幫派輸送“人才”的儲備基地。果然,一位師傅站起身來,說: “周掌櫃,我只知道白條幫的堂主姓李,從來沒聽說過什麼江安。” 又一位師傅起身,給出了同樣的回答。 周實在心裡暗笑,早知道江安眼下行蹤不明,杜五一定會藉此發難。好在白條幫對外聲稱堂主就是李應觀,只有包括自己在內的少數人知曉實情,這才讓他將計就計,堵住了杜五的嘴。 “李堂主!”他回身問道,“請問白條幫大小事務,是否由您定奪?” 李應觀瞬間領悟,說:“正是。” “那幫內弟兄,對服從您的命令?” “當然!” 他又問兩位隨從:“你們說呢?” “我等皆聽李堂主號令!” 周實轉過身來,抬手指向李應觀等人:“這不就行了嗎?我、師傅們、白條幫幫眾甚至李堂主自己都一般說法,五爺還有什麼問題?” 杜五感覺一口悶氣積在胸口,說:“沒有。” “好,那就請坐,我們來談談吧。” 杜五撫著胸口坐下,接過茶盞。 “且慢。” 那跟隨他而來的陌生高手卻走向前,說:“周掌櫃,請問您憑什麼做代表江都武林說話?” 坐在上首的洪定渠在心裡喝彩:問得好! 周實一頓,笑道:“請問您是?” “在下衛子良,見過周掌櫃。”他抱拳道。 細看這衛子良,看上去二十來歲,面容英俊。雖然身形不如阿虎魁梧,甚至比周實略矮一些,但形沉氣穩,腿長肩寬,肌肉勻稱,一看便知是習武之人。 對方發問突然,但不失禮數,周實只能回答道:“不才毛遂自薦,諸位師傅認可,與兩幫皆有來往,所以在此說話。” 而衛子良卻說:“可週掌櫃既然是掌櫃,那就不是武林中人,插手幫派爭端恐怕不合適。” 這傢伙很敢說,果然只是青龍幫請來的人。周實回應道:“款待六路嘉賓,廣迎八方來客,酒樓如何不是江湖?我與嚴師傅切磋得勝,又博得許老點頭,如何不是武林中人?” 衛子良笑道:“贏了切磋就能在武林立足?若江都武林的門檻這樣矮,諸位師傅就不會有機會坐在這兒了。” 此話一出,在座武師無不面露慍色。這衛子良言下之意,不就是江都武林故步自封,諸位師傅名不副實嗎? 洪定渠右手邊的嚴師傅拍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