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地方不錯啊,比江都的大不少。” “看著大,實際不如,還要折去後廚呢。不過還有個後院可以使用。” 商見喜被緝拿三日後,也是周實最近一次參加九龍堂會兩日後,周實和趙璇坐在新豐德樓的雅間內談話。 “你不是被盯得緊嗎,這樣過來沒問題?”周實為趙璇斟上甜茶,問道。 “沒事,上頭知道尾巴咬不住我,所以從來不派人跟蹤。何況我素來謹慎,” “謹慎,是指讓我和於某人去給大理寺丞遞密函?” “若無五成以上的把握,我也不會讓你們涉險。”趙璇一邊悠悠品茶一邊說,“萬盛維為官剛正不阿,雖無左右三堂會審之能,但足以打斷會審程序,破壞朝廷眾黨間微妙的平衡和制約。 “吳兆錕一死,我就猜到太子黨和俞黨會就此事交鋒,而我一個當事捕快自然難逃傾軋,所以私下派人蒐集證據證人,並‘倉促’間交上一份不完整的卷宗。這份卷宗一旦落到閹黨手裡,他們就會自以為佔盡先機,打算從俞黨的垮臺中牟取利益。” 周實盤著茶盞,若有所思地說:“這樣水就被攪渾了,吳兆錕案變成三方而非雙方的鬥爭。” “是四方,俞黨、太子黨、閹黨都不希望我這個當事人活下來和他們較勁,所以我需要支援,不僅僅是刑部的支援,還有三法司中一切不滿閹黨專斷,又不想牽扯黨派鬥爭的官員。俗稱清官。” “以萬盛維為代表?” “別忘了我們刑部的兩位好上司,自己的直屬部下被治罪可不是一般的丟臉。所以我帶著卷宗上沒有提及的證據,以及和吳兆錕夫人會合的地點上了押送囚車,本想在到達刑部大牢後再想辦法送給刑部,但你和於某人的出現讓我有了更好的選擇。” “這下刑部徹底從此事中撇清干係,不會受到黨派鬥爭牽連了。我猜吳兆錕夫人也是因為父親倒臺丈夫遇害而噤若寒蟬,才會答應為你作證來換取刑部庇佑吧?好計策啊趙大人。”周實有些悶悶不樂地搖著茶盞裡的茶水。 “算我欠你們倆一次,瞧,這不正好補上了嗎?你要我幫忙,我也沒推辭啊。” “這麼說來,你答應了?” “互幫互助嘛。在京城裡藏一個人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趙璇說著,放下茶盞,語氣正經了一些,“能說說那小子犯了什麼事嗎?” “不是他乾的,只是遇上了些麻煩,正在被追殺。”周實淡然說道。 “聽起來不是什麼大事,不過他也會你那些手段嗎?要是鬧將起來,我也許搞不定。” “我和他交代過,讓他老實待著,服從你的安排。”周實有些疲倦地捋捋頭髮,“他知道利害,不會犯傻的。” 前提是魯正九能保持理智……他在心裡嘆道。 他昨天把魯正九交給趙璇時,那小子幾乎被親眼目睹白家仙和對金三嫂的愧疚折磨瘋了。 為了不違背送屍郎的要求,他只能把這傢伙藏起來不讓九龍堂會找到。同樣因為送屍郎的限制,他只能求助趙璇等金牌捕快。 “那來談談你說的事情吧。我確認一下,你說的九龍堂會,真的能幫我們摘下懸在脖子上的刀?” “實際上,他們已經幫過你們了。商見喜的後手,就是被他們剷除的。” 趙璇撅起嘴巴。“嘖嘖,你的訊息不是一般的靈通啊,光是知道緝拿商見喜的日期和地點這一件事,就足夠你掉腦袋了。” “是啊是啊,所以想必您也不在乎我知道得多一點,關於朝中黨爭什麼的……” 金三嫂死後,周實讓魯重九在這尚未開張的豐德樓中躲了一天,自己則走遍京城,讓大樹利用周圍一草一木尋找趙璇等人,結果竟然發現了商見喜被捕的當場,也察覺到了九龍堂會的行蹤。 也正是因此,他才能在事後現身於金牌捕快們面前,提出合作請求。 “商見喜的底牌非同小可,用九龍堂會的手段,可以查明其來源,其中某些環節或許還牽扯朝廷官員,這就是你們金牌捕快的管轄範圍了吧?” “哦?”趙璇輕敲下巴,“金牌捕快有自己的情報網,查人不需要證據,只需要名單,以根除閹黨餘孽為由申請任務,倒是個不錯的緩兵之計。” “閹黨一日不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