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從容悠閒,卓爾不群,於這蒼山幽谷雲霧繚繞間,竟是如詩如畫,氣韻飄然。
(夜風:偶可不可以念詩‐‐絕代有佳人,遺居在幽谷,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眾吼:pai飛,正文!!!夜風:好嘛,正文)
越走,霧氣越濃,逐漸開始掩過了樹幹,連近處景色都模糊不清起來。
水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
&ldo;這……好象是你洞府附近的暖煙泉吧……&rdo;
&ldo;好象是!&rdo;
&ldo;那‐‐他來這幹嗎?&rdo;
&ldo;……希望不是我想的那個理由!&rdo;懼留孫木然。
普賢真人還在冷笑。
眾人說話間,楊戩已經走到了泉水旁,踱了幾步,彎下腰探指入水,既而淡然笑了,伸手拔出束髮玉簪,解下間珠扇雲冠丟於青石上,順手捋了下散落長發,眉頭皺緊了,好象頭髮上有什麼他不願忍受的味道一樣。
慢慢步入青石後,鬆開珞雲絛,伸指抹了抹青石,這才將衣服放上去,於霧氣裡慢慢浸入泉水中,直到沒過肩才微微舒了口氣,輕輕撫額,好似一身疲倦剛剛才消散。
眾人完全默然,望向依舊在冷笑的普賢真人。
原來如此,他們都在瞎猜什麼啊,什麼哮天犬什麼玉鼎真人,估計就是天塌下來,楊戩也只會嫌棄天塌下來落了他滿身灰塵,先沐浴換身乾淨衣服再去考慮怎麼解決。
夜風帶領大家進行偷窺的分割線水似乎太熱了。
有些頭暈目眩,好象腦子裡有什麼被遺忘似的茫然。
真是奇怪的感覺。
努力睜眼,手指順著水流輕輕撫過肌膚,忽而猛然頓住,低眼望去,一道紅痕斜斜自頸下一直延伸到右肋。按上去,不痛,也沒有感覺。
這……這什麼時候受的傷?
傷口似乎早已癒合,又似乎本來就傷得不重才只留下這淡淡痕跡。楊戩無法想像究竟是什麼兵器,能在自己身上造成這樣的傷口。
除非他站在那裡動也沒動,讓那兵器砍下來的‐‐
啞然失笑,怎麼可能,他又沒瘋。
心緒混亂,求之不解,索性閉上眼,不去想。帶著溫熱水流的手指撫過頸下時,竟有了種莫名的失落感,再度睜眼。
手指間空空的,什麼也沒有。
本來也不該有,他又不是凡間孩子,從小也沒戴過長命鎖之類的東西。至於做為配飾的法寶他身上更是一件沒有。為什麼,會忽然覺得少了什麼呢?
按住額頭,暗自嘆息這酒的確是喝不得,自今天一睜眼醒來總覺得怪怪的。
耳中忽聽得泉邊藤枝發出一聲低微的脆響,有人?怎麼可能,什麼人能讓我毫無所覺的靠近?楊戩驚然自水中轉身而問:&ldo;誰?&rdo;
霧氣裡出現的矮小身影,鵝黃色的衣衫,梳在兩側的小小髮髻,水霧太濃,他什麼也看不清,只見到那雙明亮靈動的大眼睛。那種無數次湧上心頭的熟悉和間隔太久的掛念,讓楊戩幾乎恍惚起來,□的低喃:&ldo;三妹?&rdo;
這是在‐‐做夢?
再多一同志偷窺大家不介意吧
穿過樹林,透過霧氣,終於找到了那個人!
浸於水中的半側影,垂落的長髮微微捲曲,間隙有金色的光華,水珠從髮絲上滑落下蒼白的肌膚,半垂眼,細密的眼睫均勻的附於其上,沾染上霧氣而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