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挑得精細的魚刺從你帳篷裡走了出來,楚歌走向前去,情緒有些低落地說道:“怎麼樣了?”
前者微微搖了搖頭,將額前輩汗水打溼的青絲挽在了耳後,嘆道:“白鶯姑娘的生命力還在流逝,就像一個裝滿了水的大缸裂開了條縫隙般,水流得很慢,可若想不到辦法修補,總會有流盡的一天。”
楚歌沒有說話,杜藍欣嘴唇輕咬著,問道:“你的這位弟子,真是妖族公主嗎?”
楚歌微愣點了點頭,後者雖說有心理準備,但得到當事人確認過後,心理依舊忍不住掀起了陣波瀾,片刻後,她才認真道:“我和茂茂會盡力……抱歉,我們能做到的也只有不讓流逝速度加快而已。”
看著杜姑娘滿臉歉意,楚歌反倒不知該說什麼好,這件事他也知道棘手。若要怪人也只有怪自己來得太晚。他苦笑了一聲,重新坐到了火堆旁,沒有開口說話。
月明星稀。幾人坐在火堆旁,雙眼毫無焦距地盯著中間那簇篝火。好似各有各的心事,沒有人選擇開口打破這種氣氛。白髮離得遠一些,他雙臂枕在腦後,坐在地上背靠著樹幹,雙眼微閉著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在思考什麼事情。
過了許久,當蛙鳴聲漸歇,那簇篝火也只泛著點點星火之後,白髮睜開了雙眼走了過來。幾人雖閉著眼睛。但卻沒有真正睡著的,睡覺這種事情對於大多數修煉者來說都是多餘的。
“你能找到傳承?”
白髮盯著楚歌,饒是誰被這一雙死寂的眼睛盯著大概都會覺得不寒而慄,於是杜茂茂小心翼翼地朝旁邊挪了開,似是不太喜歡對方身上的那種陰寒氣息。這個問題有些突然,幾人聽了大概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張衡瞥了二人一眼,劍眉微皺,沒有插嘴。
楚歌知道白髮問的是什麼,只是有些好奇。難道這個人也知道天宇前輩的傳承一事?這件事情是不能暴露的,但他現在確實需要這個強大的助力在身邊,也沒有將事直接挑明。只是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它在引導著我,如果有機會,也唯有他可以救下白鶯丫頭。”
白髮向來很少管別人的死活,至於大陸局勢之類的複雜事件,他更是懶得理,那黃毛丫頭是死是活又有什麼區別?他看了眼楚歌背上的封魔尺,眼神有些莫名。只要知道這件事那便足夠了,大師兄與三師妹是天宇一族的。他們既然將這事託付給了這個小師弟,自己便助他完成就是。君夜或許對楚歌生不出多少感情來。但對師兄師妹的感情卻是無法撼動的,他微微點了點頭,平靜道:“心魔也是為了那個傳承而來,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情,更不知道那傳承對異魔有什麼作用,但你要去,恐怕不會那麼簡單。”
這大概是幾天來,白髮說的最長的一句話,張衡微微張大了嘴巴,看起來有些吃驚,但前者卻是懶得理他。楚歌眉頭緊擰著,低頭沉思,許久都沒有開口,白髮轉身離去卻與打水過來的杜藍欣撞了個滿懷。
“抱歉……抱歉……”
杜藍欣拿著手帕替他擦拭著胸膛上的水痕,神色有些慌張,這個人很厲害,他身上有時候散發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慄,杜茂茂見著老姐出了岔子,手掌按在腰間的短劍上,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似這等殺人不眨眼的怪物,取人性命往往是不需要什麼理由的。他也知道此人並不是楚歌的朋友,兩人走在一起,說不定是達成了某種協定或是相互利用的關係,而這種東西又是非常脆弱的,他要是動手,那可怎麼辦啊?
杜茂茂想得很多,可有趣的是,他的身體竟然比他的思想還先動了起來,只要有人想對老姐不利,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好笑的是他按在短劍上的那隻手有些顫抖罷了。
張衡見著此幕表情都微微一變,他不知道白髮為什麼會與楚歌走在一起,這種怪人天不怕地不怕,本身實力又強得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