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本已失了興致,可聽聞了此話之後皆是雙眼一亮,心中對遊鴻生出了幾分鄙夷的同時也是對這楚歌抱了些許希望,若是你真有詩才將那子路比了下去,那這詩會可就精彩了。不過大多數人心裡卻沒有想到這些,他們只是冷笑著希望見著這甲上考生吃癟,既然你讓我們一行同窗找不了臺階下,我們又怎會錯過了這場好戲?
子路放下了酒杯,雙臂環抱於胸,似乎是有些期待。
楚歌倒未急著一展唐詩三百首的雄風,反而是看著遊鴻淡淡笑道:“這詩我自然是要作的,否則遊兄心裡也會不服氣,更重要的是,我身在書山姑且能算作此地的一份子,這詩會雖小,我也不會將那滴真龍之血拱手送到了西陵人的手裡。”
“好!楚歌,說得好!”
“你若是真有能耐將那西陵人比下去,這書山之中以後要是誰敢說你句不是,我趙曰天第一個不服。”
一名青年拍案而起,怒髮衝冠,也不再避諱做作,反倒是跟著楚歌學了去直稱西陵人,倒惹得來了周圍一陣陣爽朗的笑聲。
遊鴻暗自冷笑,子路所作的那首殺詩確實乃上上之品,他是心服口服的,你這楚歌縱然精通地理天文,作幾首爛詞尚可,要能超過那子路他是萬萬不信的。此時將自己捧得這麼高,也不知待會摔下來時得有多痛。
楚歌倒未在意別人此時的看法,甚至在他眼裡這遊鴻想讓自己丟分顏面都是小事情,真正令他在意的,卻是眼前這個子路,既然對方都明確表達想要殺他了,楚歌又怎會保持沉默,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
他冷冷一笑,提酒下肚,殺氣凜然地說道:“子路兄,且聽好了!”
“白酒新熟山中歸,黃雞啄黍秋正肥。呼童烹雞酌白酒,兒女歌笑牽人衣。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爭光輝。遊說萬乘苦不早,著鞭跨馬涉遠道。會稽愚婦輕買臣,餘亦辭家西入秦。仰天大笑殺人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詩停,壺碎。(未完待續)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大怒偏向書山行
在遊鴻宣佈詩會正式開始的那一刻,便有名青年人摺扇一收,急忙起身吟誦了首頗具古意的七言絕句。雖說談不上拙劣,但也難登大雅之堂,反響實在不怎麼樣,那名青年只好憤懣坐下。
詩詞雖是末道,但真要細究起來,其中講究卻也複雜得很。詩詞都有自己的格式;詩無非古風;七五絕律;詞曲則按詞曲牌名寫作;無論詩詞曲總有啟、承、轉、合四部分;而這便是最基本的表面格式,而一首好詩最重要的卻在於意境二字,無論是觸景傷懷還是揮毫天下。作詩便如同塑造一個美人,詞句只是外表,而意境卻是靈魂。當然,無足輕重,二者皆是缺一不可,想要從這數十名才子中脫穎而出也絕非易事。
好在詩會的主辦方並未設定什麼題目,沒有什麼條條框框,任由學生們自己發揮,這一點卻讓不少人暗自鬆了一口氣,若是要考到自己不擅長的領域,那這篤學院之行便算是白來了。
一番交戰過後,場間的氣氛總算也漸漸熱鬧了起來,再沒有人因為自己所作之詩得不到廣發認可而鬱悶,反倒是一展胸懷也懶得再去爭個勞什子輸贏,就連一旁的楚歌也是聽見了幾首較為驚豔的絕句,他雖談不上詩詞大家,不過好歹也是讀過唐詩三百首的人物,吃慣了珍饈哪裡還咽得下這些粗茶淡飯?能讓他都覺得眼前一亮的,自然差不到哪裡去。
而於此時,一名青衣女子卻是款款而來,當著眾人的面。也不用避諱便坐到了他身側。來人不如韓依依那般嬌豔絕美,卻如那雪山之巔的蓮花般不惹塵埃,雖是難以捉摸,但也不至於拒人於千里之外。
楚歌看著石桌上擺放的點心,也不客氣地細細品咽。見到好不容易有個熟人前來,倒也不用去裝扮孤傲,笑道:“書痴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