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才眉頭微挑說道:“你這是吃霸王餐?”
“身上沒錢,見你這清淨些便坐了下來。”
青年面無表情,對於吃霸王餐被抓了個現行一事,竟是表現得如此坦然大氣,這臉皮,就算連楚歌都自認不如。楚歌無語,此人衣冠楚楚,談吐氣質皆是不凡,哪裡像窮人?
聞言,他才無奈一笑就欲起身離開,翠雲居的正門卻在此時被一個手裡拿著告示滿臉興奮的青年人撞了開。
“呂老先生已將辯題放出,下月十五,適逢衝日,火曜星逆行,參會學子以此為題展開辯論,勝者可得冰龍逆鱗。”
說話的人一張臉漲得通紅,說話上氣不接下氣,明顯剛一看見告示便急匆匆地將這個訊息帶了回來。如同深夜裡響起的一陣悶雷,此話剛落地,整個大廳便立即炸開了鍋,暫住翠雲居的基本都是些年輕學子,他們豈不知何謂火曜星逆行,這個問題便是在經義之中都無法找到準確答案,就算是匯聚了眾多天才的折桂年會基本也不會出現能將此題解出之人。
經義之中都沒有答案的問題,難道還要他們這些年輕人去解決?
呂老先生德高望重,他是登上過書山,進過書墓的老前輩,雖不知因何原因被那座大山逐了出來,但他不僅實力強橫,學識也極為淵博,下了書山之後便以傳道授業解惑為己身重任,這金陵城裡的上百家書院皆在其名下,可謂是門生遍佈。
即便呂淵的小女兒呂素也是此次年會折桂的熱門人選,但並沒有人因此而去懷疑呂老先生會徇私舞弊,此題之中必定內涵乾坤,大有文章可做。
大廳裡的熱鬧並未打斷楚歌的思緒,過了許久之後他才淡笑著搖了搖頭,起身付了酒錢。
俊朗青年見狀,皺眉問道:“以火曜星逆行為題,便有萬千答案,這端也符合那前輩的行事風格,有何可笑?”
“逆行?哈哈……只不過是星辰大陸跑得比火曜星快了些而已。”
楚歌哈哈一笑,此話如果稍經捧殺便有大逆不道之嫌,說不定會引起青年學子們群起而攻之。星辰大陸的學術觀念雖不至於封建,但有些關乎大道的言語是不可亂說的,大陸既是宇宙的中心,如何能跑?又如何能跑得比火曜星還快?
這句俏皮話私下說說尚可,但作為學術發表定會被有心之人按上一頂異端的大帽子。
果不其然,楚歌的這一席話剛落地,大廳之中便出現了短暫的寂靜,那些先前還討論得熱火朝天的青年俊傑們聞言皆是怒目直視,更有甚者便是以扇指鼻,跳腳就要大罵。
但也有不少人是面露譏諷不屑。
此時,人群中走出一名衣冠楚楚,頭戴青黑緇布帽的儒雅青年人。此人一走出,眾人皆是紛紛避讓而開。
青年名叫朱賢,年方十九,是金陵城中有名的才子,也是當地被公認有希望考入書山的人之一。此次折桂年會雖未收到請柬獲得參賽資格,但也落了個旁聽的位置,僅是如此,也惹得了這些年輕學子豔羨不已,更是在先前的討論中成為了眾人之首,當真是意氣風發,好生驕傲。
“狂生!休得胡言亂語!”
朱賢走了過來,一身青衣飄飄,臉上倒是有幾分大義凜然。他是此間之首,自然要代表廣大學子說些話,此子大逆,便是酒後胡言也不能讓他辱了大道真理。
縱然火曜星逆行有千萬種解釋,但這些解釋理論皆是以經義延伸而開,當然,其中也不乏是關於妖魔現世,或是大凶之兆類似的偏門觀點。就算偏離經義,也絕不可違背經義。
楚歌眼角抽了抽,最是無言卻也懶得與其理論,轉身便要離開。哪知道此人卻是橫步一擋,冷笑道:“這就想走?若不當著莘莘學子面前許下重誓,休想離開!”
朱賢見楚歌未開口辯駁只以為對方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