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上下苦不堪言。
更為麻煩的是,沈家家主沈風也在此地,只不過他離得稍遠。但他的眼神卻始終是注視這裡,若是韓依依再露出什麼馬腳,到時候韓家的情況定會更加糟糕。
“沈公子過獎了。”
韓依依面色不變,既然對方未將話挑明,她也不用去辯駁什麼。只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即可。哪料,沈文澤竟在此時向前一步踏去,兩人本就隔得不遠,這一踏便讓得他們如同抱在了一起般,沈文澤邪魅一笑,將臉貼近韓依依晶瑩嬌小的耳垂,輕輕吹了一口氣後才輕聲說道:“別以為毀屍滅跡了我們就拿你韓家沒辦法。沈雲飛是被你邀請去驅散你爹身上的異魔氣,這件事你說讓我爹知道了。他會怎麼做呢?那個姓楚的小子當然也難逃一死,我大哥的空間戒就在他的身上啊。”
韓依依嬌軀微顫,任憑她的心性有多麼堅韌。在聞得此話以後,臉色皆是忍不住刷地一下變得蒼白。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韓依依死死地咬著牙關,她哪裡料想得到沈文澤竟然知曉此中內幕,若他真將此事說了出去,不僅是韓家,就連楚先生也會遭受滅頂之災。
“很簡單。做我的侍妾,我可以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沈文澤一笑。眼中露出貪婪之色,竟要伸出舌頭舔舐韓依依的耳垂。
而後者只是站在原地。眼眶微紅,指節捏得發白卻是不敢反抗。
“丫頭,把耳朵堵住。”
“恩。”小姑娘乖巧地點頭照做。
“侍你媽啊!”
楚歌額頭上青筋暴起,竟是在這書山之中,當著數千人的面狠狠一拳砸在了沈文澤臉上。一拳砸得這沈二公子雙眼泛白、口吐白沫,他的身體更是在此道勁力之下倒飛而出,一路泥水飛濺,直到撞在了山道盡頭那棵大榕樹下,這才停了下來不知死活。
鋪成地面的青石已然裂開,跬積的雨水更是被那道摩擦的痕跡分割在了兩邊,那些裂開的青石上隱隱還能看見幾顆碎牙以及被雨水沖淡的鮮血。
所謂罵人先罵娘,揍人先打臉,楚歌的這一拳便是完美地詮釋了這一句話,這一拳揍得舒坦,揍得暢快,揍得令一旁的白鶯都忍不住拍手叫好。可事實上,場間除了這個撐著油紙傘的小姑娘以外,誰還敢如此做?
於是這片空曠的場地就靜得只剩下了雨聲。
籍籍無名敢走正道算什麼狂生?半解經義執筆論星祖對錯又算什麼狂生?在禁止私鬥的書山山腰上當著上千考生,數十巡查,幾位考官教習的面揍人,這才叫狂生。
而這一口氣,出得酣暢淋漓,不僅是為韓依依出氣,也是為楚歌自己出了口氣。這沈文澤整天像只蒼蠅一樣不斷在自己耳邊嗡鳴,就連那位被壓在了五指山下忍受數百年孤寂的大聖都無法忍受這種遭遇,更何況自己區區一個凡人,如果用張衡的話來表達,就是早他媽就想揍你了。
韓依依輕掩嘴唇瞪大了眸子盯著楚歌,實際上場間大部分人都露出了類似的表情,尤其是那些年紀較輕的考生,看著楚歌更如同見了鬼一般。
山雨驟停,但這片空地之外的春雨卻依舊在淅淅瀝瀝的下著,便如同有人在此地撐起了把大傘一般。但世間哪有這麼大的傘,就在眾人驚愕之餘,刺耳的破風聲驟起,便見一道長虹劃過天際,長虹卷著雨水憑空形成了道巨大的水柱,宛如蒼龍捲水一般向著那個黑衣狂生壓去。
有人看清了那水柱中央的中年人的面貌,並將其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