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平志君的客人。”祝童放低姿態,很不好意思的說。
春子又開始擔任翻譯了,松井平志很憤怒,可他用盡全身氣力也不能把叔叔拉出房間;根本無暇說什麼。
“都是因為你這個討厭的支那豬,正賀哥哥和老松井才被迫離開他們最喜歡的京都。他們才是真正的京都人,你……”松井近仁咆哮著,指著祝童的鼻子大罵。
松井平志忍無可忍,捂住松井近仁的嘴,強行把他拖出房間。
“滾出去,滾出我的渡花琴。馬上!立刻!支那豬不配來這裡……”松井近仁在門外叫囂得更厲害。
“我們走。”野村花海冷著臉站起來。
藝妓們都跪伏在地上,春子偷偷看一眼祝童,一副弱不禁風驚慌失措的樣子。雖然事實並非如此,這一片狼藉與尷尬可說是她而起。
“我們走吧。”野村花海站起來,剛才那麼混亂的時候他一直保持正襟危坐,冷眼觀察著、思索著。
祝童看看手錶,九點半鐘,距離十點還有段時間;這個時候走,十點之前肯定會離開京都。
松井平志把叔叔安頓好急忙趕過來,尷尬的說:“近仁叔叔很失利,他醉了,請務必別往心裡去;改天我讓他登門謝罪。李先生,實在對不起,讓您……”
“松井家族的族長不好當吧。”野村花海拍拍松井平志的肩膀;“平志君,我一直很欣賞你。小姐讓我轉告你,如果在外面過的不開心,井池家族的大門隨時向你敞開。”
儘管松井平志一直勸他們坐一坐,他們可以換一家酒屋繼續喝酒;祝童和野村花海還是坐上車離開了渡花琴酒屋。
“看來,我確實不適合來京都。”祝童微微嘆息道。
“只要過了今晚,先生就是一個人來京都喝酒,小姐也不會太擔心了。”
“這麼說,平志君身上的壓力很大啊。”
“所以說現在是最好的機會。一會兒如果有事發生,先生只要保護好自己就行了。”
“希望不要出事啊。”哦!原來如此。祝童有點明白了。
話到三分好,野村花海已經說了五分,再問就真是個傻瓜了。
松井式在井池家族之外經營著另一股勢力,如今,隨著松井式的離開,松井家族族長的擔子落到了年輕的松井平志身上。他似乎還不足以扛起這幅重擔,或者說準備不足。以祝童對松井平志的瞭解,因為受西方教育多年,他是個比較現代的年輕人,對傳統文化的沒有很大興趣。他的更適合作為一個高階職業經理人在商場上呼風喚雨,而不是做一個大家族的族長。
井池雪美一直沒有放棄對松井家族的報復,即使松井式已經選擇剖腹謝罪,即使松井家已經付出了兩條生命,她心中的怨氣還沒有發洩出來。
此次行動,可算是借花獻佛。
井池雪美可以暫時容忍松井家,可如果以松井近仁敢向祝童或野村花海動手,松井式以自己的生命換來的平衡局面將不復存在。
松井平志應該也知道自己的叔叔要做什麼,所以他才一直勸祝童不要走。可祝童另有打算,他想的事情更多。
車隊在京都市區穿行,祝童拋開腦子裡的雜念,暗自調息,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狀況。
外面還在下雨,路面在昏黃的街燈下閃著水光。
打頭的房車閃起緊急燈,緩緩停下來。
“三條橋,真會選地方啊。”野村花海;“先生,你似乎沒感到太意外?為什麼?”
祝童呵呵笑笑,望著車外沒說話。
鴨川江橫穿整個京都市區,三條橋就是一座聯通東西的大橋;從市區的渡花琴酒屋到京都遠郊的九津,必須經過這座大橋。
野村花海扭扭手腕,惋惜的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