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就連晚上睡覺都不關廟門,號稱一切皆為佛祖旨意,眾生無論何時都能前來沐浴佛光。
至於隱藏密道嘛,那就只能靠最後一道保障,沒人能知道皇帝私佩的紋樣到底是什麼模樣了。
但這一點很明顯瞞不過易北。
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麼?紋路全都記死了,想用的時候拿蘿蔔雕一個不就結了。
江梨自從被蒙上眼睛,人就變得異常安靜。
先前還會為了活躍氣氛,努力和易北說話。
從我家嫡姐養了一隻哈巴兒好可愛,到女官所昨天有哪個蠢貨喝水被噎到,再到自己小時候如何蠢到在家迷路著實路痴,聽得易北著實不耐煩。
但陡然耳邊清淨下來之後,易北又覺得反常得有些詭異。
啊呸,人果然就是犯賤,招惹你你嫌煩,不招惹了你嫌冷清。
回頭看了一眼拉著自己衣角安靜走路的江梨,易北在心裡默默的唾棄自己。
等把她塞進密道自己立刻就回宮,好好睡一覺明天上午給她帶點早飯再把她放回去。
“快到了,進門你就不用再矇眼睛了,小心臺階。”
大雄寶殿裡值夜的小沙彌已經睡滾到了地上,易北很輕鬆的拉著江梨三繞兩繞,摸進了密道。
重重的灰塵味撲面而來。
江梨扯開自己眼睛上的手巾,發現矇眼睛和不矇眼睛基本上沒什麼區別。
“你要走了麼。”
察覺到易北有加快腳步的意思,江梨趕緊把人往回拖。
她才不要一個人待在這種鬼地方一整晚呢!
前幾輩子死了那麼多次,江梨最害怕的就是一點光都沒有的地方好麼。
“我明天一早就過來,否則你也出不去。”
易北扯了扯自己的衣角,發現江梨攥得死緊;整個人都有要撲上來的趨勢,只得緩了腳步,回頭去扒拉她的手。
“我得……”
“別……別留我一個人。”
江梨基本上是勉強從牙齒縫裡擠出的這幾個字,哆哆嗦嗦的握住易北的手,好讓他沒辦法把自己從身上撕下去。
很莫名的,易北就聽明白了江梨內心裡的恐懼。
少女的手冰涼,大概是之前泡在水裡的緣故,也有可能是路上被風吹的,更有可能是進來之後被嚇的。
易北頓時覺得他之前想的什麼所裡還有事啦我要回去覆命啦之類的種種原因,全都說不出口了。
他也怕,所以他很清楚一個人被留在這裡是個什麼感覺。
“好吧,我陪你。”
認命的嘆了口氣,同情心居然難得戰勝了一次恐懼,易北迴轉身子,依舊撕開江梨的手。
“我不走,你不用拉我這麼緊。”
回答他的,是江梨撲面而來的三個噴嚏。
是的,丫本來就是個病號出的宮,還泡水,還吹冷風,到現在連碗薑茶都沒得喝,沒倒下已經算很堅強了好麼。
易北皺著眉頭摸了摸江梨的額頭。
“這麼燙?”
江梨又打了幾個噴嚏,附帶著還打了幾個哆嗦。
“你等著,我去給你端碗薑湯。”
這會兒讓御膳房開火燉薑湯也不太可能了,但這種隨時可能會用到的東西,御膳房每天都會備著一點,以防哪天哪個主子突然要起來,熱熱就好,不至於現熬,讓主子等的發脾氣,一怒之下砍了大家那顆提著伺候的腦袋。
這個時候御膳房裡留值的人估麼著也要去偷懶打瞌睡了,端碗薑湯,再摸點什麼生火的東西回來現熬,又能照明又能取暖,還是能夠做得到的。
至於密道里通不通風的問題。
拜託他們又不用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