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真的要分的話,自己估計是要被大把大把的銀票給埋了。
總不至於對方是個黑吃黑,想到了地頭把自己一刀剁了的仇家嘛。
利字當頭,曹仝輕易變節。
其餘的近衛軍早就得了易北傳信,先走一步,提前佈置,務求把所有客棧打尖住店吃飯一應享樂之事全盤安排妥當,到地方就有人接,進客棧就有當地最好的吃食,一桌菜上總有三四樣是曹仝偏好的口味,以至於走到最後曹仝都有些犯嘀咕,瞅瞅江梨,又瞅瞅易北,然後賊兮兮的湊近易北耳邊,輕輕問道。
〃哥們兒,咱這也不說外話,你給我透個實底,其實你是公里得寵的公公的了恩典被放出來了的吧。〃
以前自己也見過宮裡頭出來採買的管事太監,派頭一個比一個足,伺候起人來一套一套的,有的為了掩飾自己的太監身份,還要討一房老婆帶上幾個姨太太,裝成富商老爺招搖過市。
易北通身富貴,安排起吃食住店來讓人舒服又不露痕跡,很明顯就是宮裡慣常的那一套,外加上江梨那一副恭謹而又自在的神態,真實身份真是呼之欲出。
易北差點沒被自己一口口水給活活嗆死,只恨不的當場解了褲子給他驗明正身。
老子是爺們,純的!
他四輩子加起來的經歷,就沒被人猜過是太監,第二世時也沒覺得曹仝的腦洞居然這麼清奇啊。
江梨很是好奇的看著自家夫君的臉色由白變紅,由紅變紫,想不明白曹仝到底說了句什麼話。
易北斬釘截鐵的搖了搖頭。
關乎到一個純爺們的尊嚴問題,這鍋說什麼也不能背。
曹仝看著易北的眼神,充滿著瞭然的同情。
都是男人,起碼你曾今是男人,這種事情不想承認,我理解。
易北沒辦法當著江梨的面解釋自己行不行的問題,只恨不得生剁了曹仝。
安樂郡終於在猜測與否認的拉鋸過程中,出現在了一干人的視線範圍內。
易北鬆了口氣,到了地頭再揭開身份,就不用擔心曹仝中途落跑了。
郡守得知自己地頭終於要迎來一位大神,早早就帶著所有官員在城門口等著,紅毯鋪了有十里,上面花瓣撒了無數,全城百姓無論男女老少夾到歡迎,看錶情活像來的是自己親孃。
江梨掀開車簾,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又重新回到了新婚的場景。
不對,說不好這個場面比自己成婚時還要更隆重……
有關於易北是個太監的猜測不攻而破,因為曹仝坐在車上,很清楚的聽到郡守大人巴結討好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從車門外,傳了過來。
〃安樂郡守彭光,參見棣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臥槽我居然把堂堂王爺認成了太監還逼他承認了一路……
曹仝有種想當場跳車的衝動。
〃曹幫主,江湖上最講信義的是不是?〃
易北攜了江梨,下車前笑眯眯的回頭衝曹仝說了一句話。
當然,潛臺詞沒說的是,不講信義我也可以殺你全家喲。
近衛軍小哥們終於得以換回自己原本的衣服,一個兩個人模狗樣,甲冑鮮明的往道旁一站,頓時比得那群衙役就和掉了毛的鴨子一般,怎麼看怎麼寒磣。
曹仝在車中淚流滿面。
這年頭,錢不好賺啊。
本來黑幫就是在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了,這會兒還要被王爺硬逼著上賊船去和世家搶鹽權,什麼家父命他去做點和鹽有關的小生意啊!
這話翻譯過來,分明就是天子已經動了想要收回鹽權的心啊!
哪能有人這麼不要臉的。
自己當初爪子犯什麼賤,看著人船漂亮非要去搶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