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當初也算是茅崗村中比較富裕的人家,羅豪父親早年雖然也是種地的,但是農閒時分也做點小生意,所以家境頗為不錯。
可惜,他死的比較早,留下羅豪這個獨生子沒有人管教。
這麼多年來,羅豪父親積累下來的財富早就被敗的差不多了。
就連良田也只剩下幾畝了。
哪怕是這最後剩下的幾畝良田,也是他老孃拼死不讓賣,才保留下來的。
「額……」
羅豪聽了羅老師的話,愣了一下,臉色忍不住變了變。
不過,很快的,他就笑著說:「以前那個縣令聽說是個老學究,明顯不是眼前這個小年輕,這不是來新縣令了,是什麼?」
對於羅豪的解釋,羅老三倒是沒有太多的去糾結。
反正他只是不爽羅豪,刺一刺他而已。
「好好的聽安排就行了,我們茅崗村的這一場劫難可不可以過去,就看今天了!」
從狄仁傑的表情之中,村正看到了執著與認真。
在他看來,這種初出茅廬的小年輕,最是難搞。
做事情一點都不知道通融,哪怕是撞牆了,也不回頭,非得撞個洞出來。
這鐮刀殺人案要是沒有一直不破,那還真是個麻煩。
當然,如果能夠洗除茅崗村村民的嫌疑,那這個案子破不破的,村正就不是那麼糾結了。
反正狄仁傑不找他們茅崗村的麻煩,他就什麼都無所謂。
死的又不是他兒子。
雖然今天來了不少人,但是李元芳登記的速度很快。
不到一刻鐘,所有的鐮刀就擺放在村頭,一行長長的刀陣就在那裡,場面頗為壯觀。
「莫非狄縣令還懂什麼法術?午時三刻在村頭把鐮刀排成了一排,然後就讓大家在這裡乾站著,也不去問話。」
藍田縣的胥吏之中,幾名不良人在低聲的嘀咕著。
天空中火辣辣的太陽照在大地上,村頭又是一片空曠,完全沒有任何遮陰的地方。
狄仁傑就這麼站在烈日下面,其他胥吏自然不敢跑到旁邊的樹下乘涼。
就這樣,大家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狄仁傑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我當不良人也有二十年了,還從來沒有看過誰依靠陣法就可以破案的。聽說這狄縣令是楚王殿下的得意門生,年紀輕輕的就來到我們藍田縣當縣令,結果剛上任就碰到這種一年也難得碰到一次的殺人案,也真是難為他了。」
「今天回去之後,我們就去物色一下,看看哪個二混子最近比較不上道,我們好提前做一些準備!」
「你的意思是……」
「狄縣令新來乍到,這個案子他肯定是要給大家一些交代的。如果遲遲沒有辦法破案,那麼最終受苦的可就是我們這些不良人了。」
很顯然,這些混久了的不良人,對縣令們的操作都是非常的熟悉。
而他們能夠在不良人的位置上一直幹下去,自然也有人家的辦法。
所有蛇有蛇道,鼠有鼠道。
針對這種完全沒有頭緒的案子,如果遲遲找不到兇手的話,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變一個兇手出來。
只要找那種民怨比較大,平時作惡多端的二混子出來,一頓屈打成招之後,這個案子自然就可以完結了。
反正真正的殺人兇手肯定不會跳出來說你們的案子搞錯了。
而被拉出來背鍋的二混子,平時肯定也都是沒少做壞事,只不過罪不至死或者找不到證據。
這個時候把他砍頭了,百姓們也是拍手稱快,也不算是冤殺了人。
說起來,不良人還是給百姓做了一件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