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金是負責核算自家作坊的生產成本的,對於價格這個東西特別的敏感。
雖然他們造紙作坊出產的不是什麼高等級的紙張,但是用來印刷報紙和一般的書籍,還是沒有問題的。
這樣的情況下,只要價格足夠低,那些商家肯定會選擇自家的紙張的。
本來這裡的紙張成本就遠低於長安城,現在反過來自己不用支付特別高的運輸費,而對方卻是需要。
這麼一加一減,成本差異就更加誇張了。
不客氣的說,哪怕是鄭家的造紙作坊以長安城的紙張售價在蒲羅中售賣紙張,也能搶佔大量的市場。
如果能夠稍微低一點,那就更加不用說了。
而這樣的價格,對於鄭家的造紙作坊來說,完全就是暴利啊。
「你這個主意不錯!我們先快速的把蒲羅中這裡的紙張市場給佔領了,然後再把齊王港等其他海外各處的紙張市場給佔領了,最後才回到長安城,跟其他造紙作坊競爭。」
片刻之中,商業經驗很豐富的鄭掌櫃就有了決定。
「掌櫃的,為什麼我們不同步的回到長安城去售賣紙張呢?或者是早一點拿回去售賣?
以我們造紙作坊的產量,只要繼續擴張,南洋這些城池應該是消耗不掉那麼多的紙張的。」
不懂就問,反正是自己的親戚,所以項金沒有拐彎抹角,有不明白的就問了出來。
「很簡單,我們在海外售賣,不管是搶佔了多少市場,長安城裡頭的拿下造紙作坊,都感受不到多大的衝擊。
因為這裡售賣紙張的鋪子,很多都是各種各樣的商家帶過來的貨物。
這麼一來,我們就能在這海外瀟灑的掙錢,不用擔心那麼快就有競爭對手。
但是如果我們馬上就殺入到長安城的話,情況就不一樣了。
感受到了危機的其他造紙作坊,立馬就會去確認背後的原因。
這麼一來,估計不用一年時間,那些造紙作坊就會紛紛來到南洋修建造紙作坊。
他們的技術又不比我們差,我們能夠在南洋順利的製作出紙張,他們也可以啊。
到時候我們雖然有先發優勢,但是優勢就非常有限了,能夠掙的錢自然不多。
所以我才想著晚點去長安城刺激他們,先在海外掙幾年錢再說。」
鄭掌櫃的算盤打得很好,也思考的很是周到。
大唐的海商,都是要掙錢的。
並且海商對利潤的設定都是比較高的。
在長安城十文錢可以買到的東西,到了海外不賣個三四十文錢起步,都對不起自己。
所以哪怕是大唐的造紙成本其實已經下降了不少,但是紙張在海外的售價還是比較高昂的。
這就給了鄭掌櫃非常大的操作空間。
至於海外各個番邦屬國本土的造紙作坊,他們雖然在材料費方面跟自己有一樣的優勢,但是因為工藝的劣勢,他們製作紙張的成本還是比較高的。
最關鍵的是質量還不怎麼好。
所以一直都只能佔據一些低端的市場。
「這樣也行,不過那些商家要是發現市面上多了質量跟他們差不多的紙張,價格卻是比他們低不少的話,很可能馬上就會跟著降價呢。」
項金的預期沒有鄭掌櫃那麼高。
在他看來,那些海商都是非常精明的人物,不會那麼輕易的讓自家把主要的錢財都給掙走了。
「他們哪怕是要跟著降價,肯定也降不過我們的。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看著情況來應對就是了。
項金,等會你就通知下去,以後我們作坊敞開來收購各種製作紙張的木材。
然後再招募兩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