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請”的手勢的暗衛,對著蕭逸雲的背影大喊道:“蕭逸雲,不管什麼事,你都不可能瞞我一輩子的,趁現在,你告訴我還不遲,不管是什麼事,我都可以原諒你。”
蕭逸雲心裡悽苦:不,雲依,若是你知道了,你永遠都不會原諒我。即使我瞞不住你永遠,也能瞞一時算一時。或許,一不小心,我就瞞住了你一輩子呢。其實,一輩子,也不是那麼長啊。
雲依看著蕭逸雲離開的背影,那種無力感再次席捲了她全身,雲依的身體突然就發起抖來。那種無力感,那麼熟悉,熟悉到雲依覺得那就是她和蕭逸雲之間真正的關係——蕭逸雲的固執己見,蕭逸雲的毫不在意她的所思所感,她永遠改變不了蕭逸雲決定的絕望。
那種絕望中夾雜著絲絲縷縷恨意的感覺,讓雲依無力承擔。但是,沒有歇斯底里,雲依聽到自己用極為平靜的聲音,以著平時說話的音量,對著蕭逸雲的背影,眼裡卻是什麼都看不清的迷霧,然後道:“蕭逸雲,別逼我恨你。”
蕭逸雲的背影僵住,再邁不出步伐。
望著佇立在面前的屋舍,蕭逸雲和雲依面面相覷,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帶走天兒的人會那般大膽,就暗暗躲藏在如此近的地方。
大門洞開,幾個黑衣男子被扔了出來,蕭逸雲眼神立時就暗了下來,雲依還沒來得及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一人便從裡間走了出來,書生般的模樣,臉上帶著無害的笑意,聲音卻是慵懶中帶著犀利。
“皇上,我們只是邀請了二位前來,這些多餘的人就別帶過來了吧。若非知道你定然不會同意讓雲姑娘一個人來,我們也不會退讓一步,讓你過了來。可是,那些人,就不得入內了。皇上,人才培養不易,可別逼我們開啟殺戒!”
蕭逸雲抿唇,但未說什麼,這樣一個絕不會被人威脅的男子,竟然只是揮了揮手,讓手下退下。林間現出一絲微動,除了幾隻鳥雀突然撲騰著翅膀高飛,再也沒了其他動靜。
那人點了點頭,將蕭逸雲和雲依迎進了屋中。
佈置雅緻的屋子裡,雲依站於其中,沒有一絲排斥之意。但她沒忘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壓下心中莫名的熟悉之感,雲依看向將他們迎進來的男子,冷聲問道:“我兒子呢?”
那男子本盯著她看,在雲依的質問下,突然低下了頭,眼裡閃現一絲失落之感:“你果真不記得我了嗎?左靜、左清、白浪、薛晨、林媚兒……你,一個都記不起了嗎?”
隨著閻寂一個又一個名字報出,雲依眉心一跳,微微恍惚起來。閻寂望著雲依的模樣,眼中閃現希冀之色,卻在下一秒,雲依狠狠皺眉,冷冷道:“我不管你們是誰,你也別跟我說些有的沒的,我此行只是為了見我兒子。天兒人呢,把我兒子叫出來,若是他少了一根汗毛,我必……”
“少主,他是你的兒子,是我們的小主子,我們,又怎麼可能傷害他分毫呢。只是,你忘了太多東西。自皇宮裡突然多出個大皇子,我們就有所懷疑,那個被帶去宮裡、住在島上的女子就是你,只是我們怎麼也沒法子悄無聲息地入宮見你,暗中謀劃多年,最後實在沒轍,才出此下策。”
雲依的眉頭依舊緊縮,此刻,沒有什麼比看到天兒更重要的。閻寂也看出雲依此刻聽不進什麼,對於一個母親而言,面對抓走自己孩子的人,哪怕他磨破了嘴皮,在沒見到自己的孩子之前,她也不可能會安下心來聽進他的話。
閻寂無奈嘆息一聲,手掌輕揚,然後一個女子牽著一個小男孩走了出來。
“孃親!”男孩高興地大叫一聲,甩開牽著他的女子的手,撒開腿就往前跑。雲依驚喜萬分,望著想自己跑過來的、完好無損的兒子,眼裡微微溼潤。
當雲依抱住天兒小小身子的那一刻,雲依抱著那軟軟、溫溫的一團,心才徹底落回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