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早就看傻了,聞言趕忙點頭哈腰的奉承了起來。
“是。”
“這就去。”
紛亂中。
漆黑緊閉的東廠百戶所大門外,幾個住在附近計程車子停下了腳步,豎起耳朵,傾聽著那兵營裡隱隱傳來的喧囂。
舉人,秀才老爺對看了幾眼,心中同時生出了幾分警覺。
議論著。
“這是東廠的兵馬又拉扯起來了?”
“八成是。”
幾個士子好似聯想到了什麼,皇上歲數也不小了,東廠也鬧騰起來了,這一幕似曾相識。
臉上帶著幾分陰沉。
士子們匆匆忙忙的離去。
一轉眼便是兩天後。
大清早。
空曠的校場上,叢生的雜草已經除掉了,坑坑窪窪處也平整過了,看起來有了幾分兵營的氣象。
維克托和沈家莊莊丁充當的小旗官,總旗官也到位了。
終於。
維克托這個挑剔的教官,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他對沈烈招來的這一個連步兵十分滿意。
然後維克托便開始要錢,要裝備……
看著洋老道伸過來的毛手。
沈烈臉一黑,卻只能點點頭,匆匆忙忙從熱火朝天的校場上離開,回到了官衙裡自己的住處。
才當著芸兒的面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
“難,太難了。”
就這麼一折騰!
出京時皇上給他的三千兩銀子,竟然已經花了一大半,加上這幾天人吃馬嚼,一個月後這一百多官兵的薪俸。
沈烈又開始扒拉著手指算了起來,按照這個速度消耗下去,他這個滿編的百戶所頂多還能堅持兩個月。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呀。”
沈烈開始理解白廣恩,為什麼堂堂一衛之主,明明只有五十來歲的年紀,卻蒼老的像是六七十歲的人了。
養兵不易啊。
這時芸兒走了過來,煞有其事道:“少爺……要不你寫個摺子管皇上再要點錢?”
沈烈啞然。
看著她一本正經的小俏臉一時哭笑不得。
“這不成!”
沈烈在她光潔的小腦袋上敲了一記,笑著道:“動不動跟皇上伸手要錢,那還要我這個東廠千戶做什麼?”
咱是替皇上撈錢來的呀!
芸兒點點頭。
覺得少爺說的很有道理。
沉寂中。
沈烈揹著手走到了窗邊,看著外面破敗的院牆,那幽幽的目光漸漸變得深邃,將自己的思緒整理一番。
他這個百戶所真要是揭不開鍋了,那隻能先從便宜坊的賬上,先調撥一點銀子救急。
可這麼幹只能應急。
不能成為常態。
他還要讓田洪帶著人,帶著錢過來,在最短的時間裡,讓便宜坊在通州的店面開起來,如此一來便有了進項。
可便宜坊的錢來太慢,本身也需要一筆投入。
“錢……”
沈烈撓了撓頭,如今隊伍是拉起來了,可是該怎麼維持下去,成了擺在他面前的一道難題。
就在此時。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然後便傳來王虎的聲音:“大人,漕運總兵衙門派人送帖子來了。”
沈烈應道:“嗯,知道了。”
可過了一會兒。
王虎又道:“大人……總督衙門的請帖也送來了。”
沈烈微微錯愕。
總兵衙門和總督衙門同時送來帖子。
不會這麼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