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有些蒼白,近乎不敢看宋玄的臉色,自己也害怕,手指伸過去想碰一下他的衣袖,剛沾上一點衣襬,宋玄微微轉頭將她的手握緊了,沒有月離想象中的大怒。
“那大師說說,這命中劫應當如何度過。”宋玄聲音有些冷,卻不是對著月離,不可否認,了無大師的話讓他生出了怒意。
月離被他好好護著,怎可能會有一劫。
雖不肯信,但仍舊問了一句。
了無大師閉上眼,雙手合十,語氣溫和平緩:“且看帝心。”
被宋玄牽著走出去時月離還有些驚魂未定,她的心臟跳得極快,看看沉默著的宋玄,又看看殿中只餘下一個背影的了無大師。
她朝著宋玄笑笑,裝作不甚在意的模樣,說:“陛下,妾身向來是不信神佛的,那求的籤一看就不準嘛,妾身好著呢,哪兒來的兇。”
若不是宋玄剛剛一直將她的手握著,察覺到她手指冰涼,只怕多少會信幾分月離這句話。
且看帝心……
宋玄心中一嗤,帝心都偏到面前這個小姑娘身上了,還會有什麼兇劫。
“不怕?”宋玄捏了捏月離的臉,溫熱的手掌又撫過去,說,“怕也沒關係,朕會好好護著嬌嬌,不讓嬌嬌受委屈。”
他似乎不把籤中的最後一句放在心上,月離見他語氣溫和,好像真的會將她保護著不受一絲傷害,不知怎的,月離覺得眼眶有些熱。
她急急偏過頭,點了點腦袋,轉移了話題:“我們出去了吧陛下。”
宋玄當自己沒看見月離的失態,帶著月離往外走。
寺廟中的百年古樹在前院,繞到前院去時古樹周圍已經聚了三兩對年輕男女,古樹上的紅色綢帶幾乎掛滿了整棵樹,微風吹過,將綢帶的一擺吹拂起來,在空中搖曳著。
“夫人,這棵樹被稱作月老樹,說是將一對兒有情人的名字寫在紅綢帶上掛在樹枝上,月老就能看見,成全了這道姻緣。”李知笑著上前,朝著月離解釋一句。
月離抬起頭看著這棵三人合抱都抱不攏的大樹,那樹上的紅綢帶有些經歷了雨水和烈日早已腐壞,地上也有些紅色的碎布。
她想:不過是心有情意的少男少女們的一種寄託罷了,若真有這麼靈驗,世上又哪來那麼多求而不得?
“夫人不信?”宋玄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輕聲問道。
月離猜到了宋玄帶她來這裡的原因,她只說:“妾身覺得,這古樹上掛滿了紅綢,若真靈驗,月老怕是有的忙了。”
宋玄伸手讓人將準備好的紅綢帶來,沒一會兒就有人拿來了承盤,上面兩條鮮豔的紅綢擺在中央,另外一個承盤中是準備好的筆墨。
月離的眼睛微微睜大,有些不敢置信宋玄真會在這紅綢上寫上自己的名字,她手指捏著衣裳,站在一側看宋玄提筆落字,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那紅綢上儼然已落下了兩個字,周圍的宮人紛紛垂首皆不敢看。
在場的其餘人不知何時也被清散。
“嬌嬌,過來。”宋玄喊她的小名。
月離動作稍頓,短短几步遠,她彷彿走了許久才走到宋玄身邊。
宋玄將毛筆遞給她,示意她寫下名字。
“陛下……”月離手中握住了筆,再去看宋玄時有些猶豫,她不敢寫下自己的名字。
宋玄對她越來越好,有些時候連她自己也差點沉溺進去了,這是不應該的,她不該相信。
“怎麼,不樂意和朕的名字一起掛上去?”宋玄笑了笑,見月離神情複雜,他握住了月離的右手,“還是說要讓朕教你寫字。”
月離還不至於不會寫自己的名字,她沉下心,將名字完完整整地寫上了紅綢,看著承盤中的兩條紅綢,似乎心跳得更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