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桿靠山肅順和載垣,卻不知道什麼原因偏巧沒在這裡。
暗叫了一聲天助我也,穆蔭趕緊裝出了一副緊張神色,一邊行奴才禮一邊匆匆說道:“主子,大事不好,湖北恐怕要出大事了!兵部侍郎曾國藩,上表彈劾署理湖北巡撫吳超越縱軍鬧事,貪功浪戰,單圖私利置湖北安危於不顧,湖北危險了!”
聽到這話,正為山東局勢迅速糜爛而煩惱的咸豐大帝當然是大吃一驚,綿愉則是直接面露喜色,柏葰和新起復的翁心存則是一起把眼皮一翻,然後迅速都把頭低下。而再當殿中太監把彈劾奏摺轉到咸豐大帝面前後,咸豐大帝開啟只看得幾眼,果然就是臉色大變,怒道:“大膽吳超越!竟然敢縱容士卒毒打候補知縣,幾乎使候補官員致命,他眼裡還有沒有朕和朝廷?還有沒有國法?”
綿愉等人心中更樂的時候,穆蔭又趕緊添油加醋,說道:“主子,奴才認為這件事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還是湖北的戰事,曾國藩明明已經做好了全力回援湖北田家鎮的準備,吳超越明知湖北水師遠非長毛水師之敵,卻為了貪功偏偏要強行出戰!這湖北水師一旦戰敗,長毛水師順著長江航道長驅直入,湖北可就要第三次全面糜爛了!”
砰一聲響,咸豐大帝重重一拳砸在偽龍案上,比吳超越還要醜陋幾分的乾瘦臉龐上也盡是憤惱,還忍不住自言自語了一句,“當初讓他署理湖北巡撫,真是失策!”
能讓咸豐大帝氣得說出這句話,穆蔭的這番辛苦當然也就值得了,然而穆蔭卻還是不肯罷休,又裝起了好人,說道:“主子也不必過於焦慮,這道摺子或許只是曾國藩的一時氣話,湖北的局勢,也未必會有主子擔心的那麼危急。”
“穆大人,那你這話就大錯就特錯了!”早就憋得難受的綿愉終於跳了出來,大聲說道:“穆大人,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曾國藩曾侍郎,就是吳超越的授業恩師!能把老師逼得上摺子彈劾學生置湖北安危於不顧,就足以證明湖北的形勢比主子擔心的更危急!”
“什麼?曾國藩就是吳超越的老師?!”穆蔭和咸豐大帝同時發出驚叫,臉上神情還裝得惟妙惟肖,就好象之前真不知道曾國藩其實就是吳超越老師的事一樣。
“皇上,奴才可以做證,曾侍郎確實是吳超越的老師,吳超越的字慰亭還是曾國藩送給他的見面禮。”
曾經的翰林院掌院學士柏葰站了出來給綿愉做證,然後目前正因為補缺軍機處和載垣在暗鬥得死去活來的柏葰還忍不住落井下石,恨恨說道:“天地君親師,師生之情僅次於君臣父子,能把老師逼得上表彈劾學生,吳超越在湖北的胡作非為,倒行逆施,由此可見一斑!”
本來就對吳超越在湖北巡撫任上的表現頗為不滿,再聽了柏葰的落井下石,咸豐大帝臉色更加難看的同時,又突然想起了有人彈劾吳超越縱容劣幕趙烈文把持湖北巡撫衙門的事,益發憤怒之下,咸豐大帝也迅速下定了決心,說道:“看來朕當初破格提拔吳超越署理湖北巡撫的決定,真是大錯特錯吧,他還是太年輕,太欠缺歷練!”
“皇上所言極是。”綿愉趕緊幫腔,說道:“不到二十歲就署理湖北巡撫,實在太過駭人聽聞,類似湖北巡撫這樣的封疆大吏,還是任用曾國藩這樣有經驗有資歷的年長官員最好。”
“傳旨,署理湖北巡撫吳超越……。”
“皇上,江西軍情奏報,六百里加急!”
殿外突然傳來的急報聲打斷了咸豐大帝把吳超越降職的處罰,關心軍情戰事,咸豐大帝只能是暫時把吳超越的事發在一邊,下令召見送來六百里最高加急奏報的軍機大臣彭蘊章。然而還遺憾的是,彭蘊章送來的仍然還是壞訊息,剛進殿就神色慌張的說道:“皇上,大事不好,江西巡撫陳啟邁剛用六百里加急送來奏報,兵部侍郎曾國藩在鄱陽湖口吃了大敗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