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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目站在自己面前的王讓功,嘆了一口氣:“孤要微服私訪。”

王讓功揣測:可是去那瓊樓?他就知道送上門來的哪怕再好太子也是看不上的,果然連面都不願照上一次。哎,這後院又不知道要多幾許心酸幾具枯骨……

“孤要去城郊。”蕭見深面無表情地把自己的話補完。這麼多年來,他早發現如果自己不把想法認認真真地說出來,那最後的結果鐵定與他的本意南轅北轍。

雖然結果與自己的預料出現偏差,但王讓功倒沒有感覺到意外,畢竟太子怎麼也不可能見天的就出去獵豔不是?在絕大多數的時間裡,太子絕對是兢兢業業為國為民,俯仰無愧於天地的!

所以王讓功十分了然:“奴婢這就去準備——”

“不需多少。叫兩個面生的侍衛跟著我就夠了。”蕭見深沉思說,“我去京郊的雲桂村……這村子在那天波河附近,村中田地日日由河水澆灌,最是肥沃,昨日外公與孤說過豪紳與官員勾結侵佔百姓良田的風氣由來已久,孤親眼去見見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宮內你便與母后說一聲吧。至於其他人那裡,就隨意捏造一二,不得打草驚蛇。”

“奴婢明白!”王讓功心領神會,伺候著蕭見深換了一襲絕對不顯眼衣服,又叫來兩個武功厲害卻從沒有以東宮中人身份出現在人前的侍衛,便伺候著太子從後門離開東宮。

這還不算完,最重要的當然是這幾日太子的行蹤問題。

王讓功久在深宮浸淫,最是拿手這些陰謀詭計,不過垂眉片刻,腦中就有了一著絕妙好計。

但見他微微一笑,揚高了聲音說:“院子裡的兔崽子都去哪裡啦?還不快點給咱家出來服侍太子去那瓊樓!太子要去薛書生那裡小住,會與薛書生泛舟同遊、秉燭夜談一二旬日——”

他一邊說一邊心中自得,只想道:太子對薛書生的在意有目共睹,都將瓊樓送與對方了,這之後的一應相處豈不是水到渠成?任是哪一方的人都絕不會做丁點懷疑!至於車駕出去了太子究竟有沒有在車駕裡又有沒有去那瓊樓,當然就是咱家說的算了!

春初已至,郊外的河上結出的冰層消融了好大一部分,剩餘的些許浮冰左零右散,在水鴨與飛鳥中間遊蕩,倒顯出了幾分可愛。

這一條白瑩瑩綠幽幽的水像是女人身上的披帛,宛轉而柔媚地淌過無窮的山無盡的路,在黯藍的天色下閃出粼粼的波光,一派靜好。

而在這條天波河繞過的其中一座山脈上,沉重的腳步驚起天明時分就在林中捕蟲的飛鳥,薄薄的霧靄與森林的盡頭,一個人影捂著胸口緩緩走了出來。

薛茂卿既是傅聽歡。

薛茂卿今日並不太好。傅聽歡當然也好不了。

他頭上束髮的木冠已經掉了,身上的書生袍髒了破了,被血染成古怪的紫色。

他的血,別人的血。

傅聽歡走得很慢,但很穩。這個時候能看見他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或許下一步就要跪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但沒有人知道,讓他倒下的下一步,究竟是哪一步。

傷口處的血像小小的溪流,從身體的每一處創口流出。他沒有太多地關注,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手掌下是跳動的心臟。只差一點點,梁安的爪子就將他的心從他的胸腔裡硬生生拔了出來。

血流得越多,身體越冷;身體越冷,思維卻越清晰。

有人背叛。否則梁安不會出現。

梁安出現雖不在計劃之中,卻並非什麼不可想象之事,他與梁安交手多年,對彼此的功夫勢力都心知肚明,梁安為打他個措手不及披星戴月而來,身旁跟著一十二好手,他本已無生還可能。可不曾想到,在梁安剛剛要抓出他心臟的時候,又有一批武功不俗乃拿著禁軍中強弩的刺客來到……然後兩方竟然沒頭沒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