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動了不……不少人,殷師叔那邊已經快壓不住了!”
“走吧。”
趙閔推了門出來,他伸手將鳶兒扶住,又叮囑守在門口的蔡有道,“看緊點,除了我和兩個丫頭,誰也不許進來。”
“是。”蔡有應了一聲,他除了呆在這裡之外,其他的事也確實不用管,外面放煙花般的炸成一團,他還樂呵呵的就著烤雞腿喝酒。
著火的位置在半山腰。
山寨上最不缺的就是酒,分三個酒窖放著,旁邊還有零散幾間客房,都是好酒的江湖人討去了。
現在這把火燒的厲害,又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
但也幸好沒人早睡,所以雖有損傷,還不至於死人。
“公子,你來了……”
桃花本就沒有鳶兒堅強,這個時候站在火光稍遠的地方,臉色蒼白著微微發抖,“這……這……”
“先別急。”趙閔闔著扇子微微皺了皺眉,“傷亡如何?”
“只有四五位前輩受了輕傷……”桃花見到趙閔,微微鎮定了些,“只是火勢燒的大,很難撲滅,漫延下去,怕會影響到整個山寨。”
若是整個山寨起火,趙閔暗中扣押的那些人質,必然要想辦法撤離,到時候蕭子衿趁亂救人,便會事半功倍。
“哼……”誰知趙閔非但不急,反而笑了笑,他一招手,殷壞如肉球般從陰影裡滾到他腳底下,“將水引上來吧。”
這飛渡寨上,常年住著一窩“不拘小節”的土匪,剛剛起家的時候,隔三差五打翻油燈,或是不小心燃篝火焚了林。
朱業雖御下張弛有度,明令禁止亂生火,但此類事件還是屢發不止,剛蓋好一間屋子,轉眼就燒了,心頭豈止窩火。
所以,他乾脆從墨取山請來一位工匠高手,先設計了水利,然後再繼續砌他的山寨子。
這位工匠高手不是別人,恰恰好,便是蕭雪時。
他在飛渡山中鑿了一十八個開口,每個開口處都放一個相互連線的石泵,其中一座置於山腳的江水裡。
待要用時,哪一層著火便開啟哪一層的機關,而每一間房間下又有相應的放水暗格,水騰空而出,火勢轉眼便得到了控制。
這一鬧,鬧了大半夜,等最後一點火星也澆滅的時候,天剛巧矇矇亮,打鳴的雄雞們引吭對日,不過整座山面上,除了洛葉,也沒人還在睡了。
趙閔坐在房中閉目養神,這裡本是朱業處理文告的地方,也算幽靜。
房間外圍了不少人,但裡面卻稍顯空蕩,只有鳶兒、桃花兩個小丫頭,與殷壞和一個看上去德高望重的前輩。
趙閔沉默了許久,鳶兒的身上受了點內傷,趙閔讓她坐下了,只有桃花還乖巧的給他們斟茶。
“昨日,寨子中可有什麼異常?”
殷壞是負責往來之人接應的,現在飛渡寨上亂的很,誰都可能是潛伏之人,暗地裡做下這等手腳。
但奇怪的是,殷壞並沒有瞧見任何鬼鬼祟祟的人,整個爆炸前後,只有桃花和鳶兒進過酒窖,為了給住在不遠處的瘸腿張熙拿三罈女兒紅。
“桃花和鳶兒進去過?”趙閔這一問,把兩個小丫頭嚇到了,鳶兒眼眶紅紅的,死不做聲,似乎還有點氣鼓鼓的不滿,而桃花手抖的茶都潑出來了。
“但她們進去的早,出來時離爆炸相差了半個多時辰呢。”殷壞又補充了一句。
“我也並未懷疑她們兩個。”趙閔點了點頭,他的手托住了桃花握著的茶壺,輕輕一笑。
“袁先生,寨子中出了這樣的事,還請你幫忙安撫。”
被他喚作袁先生的人鬚髮皆白,在江湖黑道里很是個人物,沒人知道他的具體年歲,但據傳聞,他與梭羅曼曾有一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