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我就不去金國了,改幫你們。”
“背信棄義!”譚笑禪“哼”了一聲,十幾歲的心性,好騙的很。
“我說真的,”洛葉拉了拉他,譚笑禪將眉一皺,不情不願的也蹲了下來,“你也知道,只為蒼生不為君嘛,金,蒙古在我眼裡都是一樣。”
“我是蒙古人。”
譚笑禪的眼神在瞬間一黯,他頭疼的敲了敲腦袋,又自語道,“胡說,胡說,師尊才不會殺我!”
洛葉就靜靜的看著他折騰,不急不緩的又問,“草原和雪山,你更愛哪一處?”
“雪……雪山……”譚笑禪斷斷續續的回答著,他忽然暴喝一聲,“你胡說!”
這一喝,整個客棧也抖了三抖,躲在暗中,想見縫插針的梭羅曼終於坐不住了。
血紅的薄霧將譚笑禪包裹起來,安撫著他激動的情緒,梭羅曼單臂叉著腰,似笑非笑的看著洛葉。
“你想將我引出來?”
“不敢不敢,我只是在盡一個師叔的責任,開導小師侄罷了。”
既然這會使毒物的人在自己這兒,那其他人至少沒有後顧之憂,洛葉拍了拍手站起來,“他這病由來已久,若不點醒,一輩子都會瘋瘋癲癲。”
“我又何嘗不知……”梭羅曼託著譚笑禪的臉,“但他的過去,我並未參與過多,要如何點醒……”
“……你愛他?”洛葉活見了鬼似得眨眨眼睛,那吃飯的時候,你還與蕭大公子眉來眼去?!
“噗……”梭羅曼笑起來的時候,當真是好看,這副死人的麵皮一點也不僵硬,不像洛葉的易容術,跟帶著層面具一樣。
“我喜歡年輕的,可口的,他年輕時雖不錯,現在可不行了。”
“他是我的兒子。”
“咳咳……咳咳咳……”一口酒嗆的差點喘不過氣來,洛葉的眼睛裡都是淚水,她一副天塌了的樣子,恨不得拔腿就跑。
怎麼到墨取城的路上,會有這許多災劫,好死不死,先遇到了崑崙手札上重點記載的師侄,又遇到了他的娘。
照規矩洛葉該盡力讓他死前瞑目,但梭羅曼要在,如何開口。
“小姑娘,你確實是崑崙的人?”梭羅曼問。
“嗯。”洛葉乖乖的點頭。
“你過來點。”
洛葉都快縮到小院門口了,梭羅曼衝她勾了勾手指,“我不殺你。”
阮七沒有跟著隊伍,若是梭羅曼想,洛葉頂多保住一人性命,這個老妖精的威名就算是師尊,也是每次提起都一陣發憷。
洛葉一步分作兩步走,終於到了梭羅曼面前。
“我已經活不久了,如果你能點醒他,我便告訴你一個秘密。”
梭羅曼的話,十之八九聽不出真假,但她那雙柔嫩如少女的手上,卻有一種枯槁感覺,梭羅曼一生最在乎自己的外貌,怕是的確油盡燈枯了。
這本就是我的責任。洛葉點了點頭,她看著陷入迷茫的譚笑禪道,“比武臺上,你殺的是大師兄,傷的是掌令。”
這句話,猶如雷亟,把譚笑禪震在了原地。
“不……不可能,明明是兩個無關緊要的人……”譚笑禪的面容漸漸猙獰起來,他狂叫著要去掐洛葉的喉嚨,卻奈何那團紅霧如同棉花般把他困在裡面。
洛葉搖了搖頭,“手札上記載,你本來痛下殺手的物件,的確是兩個剛入山門的小弟子,但卻讓你的大師兄擋了一擋,他的心臟被你拽出,連趕來阻止你的掌令都受了重傷。”
洛葉說這話,就像在說一個事不關己的故事,話音冷冷清清的,“你的大師兄,陪你數十個寒暑,顧你冷暖,而你卻害怕愧疚,把他的記憶抹個乾淨,以為自己還是那被撿回來的少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