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維持著看著天花板不動的動作，“不然？為你嗎？”

“我值多少錢。”路莫問摸摸下巴，歪頭看他，似乎對這個問題格外感興趣。

“能夠讓我出手的自然是大手筆！或者，你讓我睡我也可以考慮！”

路莫問側過臉，手撐到右邊眉骨處，斜看過去，目光從向無根的臉移到手指上，表情一貫的調笑不正經，

“委託人是誰？”雖然知道他不會告訴他，但他還是問了。

男人眯了下眼，伸手便捏住路莫問的下巴，“有一個男人為你傾盡家財，你不感激他？”

“你想我怎麼感激？以身相許？”有點意外向無根會說。“如果物件是你，倒還是個不錯的選擇。”

或許他知道是誰了，肯為他傾盡家財的男人只有那麼一個，既然能夠僱傭向無根那證明那個男人還沒死，

——

“我要出去。”

男人悠然疊起小腿，眼睛微瞌，“幹什麼？”

路莫問指著已經蓋住眼睛的劉海，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剪頭髮！”

向無根睜開眼睛略微的瞥了他一眼，不緊不慢，“還不行，再過幾天。”

兩人窩在這個地方已經半月之久，向無根說是等到訊息才能放人，

路莫問揉揉頭髮，神情略帶鬱悶的點點頭。

向無根看了他的樣子半響，忽然收腿，起身向路莫問走過去。

在他身後站定，不知從哪裡摸出把剪刀，

路莫問看了眼那把剪刀，懷疑萬分，“你剪頭髮的技術很好？”

向無根要笑不笑的開口。“不怎麼樣！”

路莫問腦袋偏過去，拿一隻眼睛看他，“你在開玩笑？”

手中的剪刀一偏，一下把路莫問的短髮剪了個豁口，向無根考慮了一下，決定再幫他剪短些。

“沒有！”確實不好！

路莫問瞪著地上堆積著的頭髮，

他不確定等向無根給他剪完之後他還能不能出去見人。

果然，半個小時後，

路莫問瞪著鏡中出現的男人。

誰來告訴他，他頭上頂著的那個亂七八糟的東西是什麼？

就像被狗啃了！

向無根則無辜的聳聳肩，“這是我的第一次！”

路莫問看著鏡中自己的怪樣子，咬咬牙，卻見向無根伸手往他眼前一放，

路莫問抬眼看他，略帶疑惑，“什麼？”

朝他腦袋努努嘴，一副理所當然的姿態，“理髮費！”即使是要賬，男人也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路莫問被這話堵了半天，最終恨恨的從錢包裡抽出兩百扔給他，

“不夠！”“我說過我很貴的，而且這是我的第一次，就更加顯得彌足珍貴。”

路莫問眼角牽動一下，深吸了口氣，他覺得再和這個男人待下去總有一天會被這個男人氣死！“錢錢錢，你眼睛裡面就只有一個錢字！”

向無根聳聳肩，“在我手中，只要有錢，一切都好說！”

“愛上你的人一定很倒黴！”

向無根忽然轉頭看著他，藍色的眼睛裡淨是猜不透的深意，“那也不一定！”

路莫問被他那樣的眼神看得脊背麻了一下，聰明的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電話卻在這時候響了起來，向無根看了一眼，便開門出去。

路莫問收回視線，再看了眼鏡中自己的形象，

知道不能再指望向無根什麼了，最終還是他自己操刀把那頭不能見人的頭髮剪成板寸。

雖然一樣不怎麼樣，但好歹也能見人了。

接完電話回來的男人，抱著雙臂倚在牆上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