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柳自閒。”
“柳公子。”無雙又開口了,“千金難買有情郎,今晚,我不要錢。”
在場的人全都驚詫了,身世如此之貴重的卞無雙竟然不要一分錢?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往日,有多少人為了與他那春宵一夢,拋妻棄子,無惡不作。現在,他居然要委身一個不知哪裡來的小夥子。雖然這小夥英俊瀟灑,但眾人的嫉憤還是難以平息……
“卞無雙,我們都是花了大價錢才見上你一面的,你怎麼能如此就……”
許多聲音都湧了上來。
而臺上的卞無雙依舊鎮定自若。
果然,那位柳公子開口了,“大家息怒,今日就當我包場了,你們的錢,一會上我這兒來領。”
大家一聽,好事啊,錢要是領了回來,不就相當於白白見了這大名鼎鼎的卞無雙一面。
頓時也沒了怒氣。
“公子好生闊綽。”無雙垂下漆黑的眼睫來,“待我舞完這一曲,剩下的時間便都是公子的了。”
“好!”柳自閒爽快地道。
當樂聲響起,他開始玉步輕搖,慢慢地舞了起來,彎腰、轉身、擺頭回眸間,盡是纏綿而又無盡的情意,對著臺下的柳自閒,他將自己的嫵媚發展到了極致……
可以說,那時起,柳自閒便深深地愛上了這個男人。
……
房裡只留了一盞微弱的燭火,夜風掃過,閃著顫顫巍巍的光芒……
白紗輕盈地裹著二人的身體,他倆散著發,用盡氣力地纏綿……
就在他匆忙地吻過他的十指時,他抬起臉來,倉惶地說,“無雙,跟我走,跟我走好嗎,我要你以後只屬於我一個人。”
看著他的表情,卞無雙清楚,面前的這個男人在害怕,他害怕這一夜過後便是永訣。
因為,他卞無雙的客人,今生只有一次與他同床共枕的機會。
望著他的眼睛,他開口了,“公子,這世間本就沒有長久之事。”
“不!”他吻上他的唇,用心地吮吸他的氣息,他身上的每一寸,他都想要永久地霸佔,那迷人而噬魂的香氣,那浩瀚而無垠的眼眸,那驚絕而豔世的生命長河……
“有的……我會向你證明……永遠是真的存在……”他說著,終於從那深深的沉醉中抽出神來,認真地說,“無雙,我答應你,此生絕不相負,如有違背,願遭天打雷劈。”
他一聽,先是一愣,然後用食指輕輕地掩住了他的嘴。
“無雙賣笑一生,實在……實在配不上公子。”
“可我這一生,除了你,再看不上別人了……”
“公子……”
夜色沉得更厲害了,骨遙抬頭望了一眼窗外的天,已是三更。
這夜過後,卞無雙便不再見客,每夜每夜地只等待一人。
伴著寥寥青煙,燈燭殘落,他與他骨骼相纏,那情——仿若至死不渝般。
終於有一天,他說,“無雙,跟我走吧。”
“去哪裡?”他用漆黑的眼眸注視著他的臉,淡淡地問。
“我在哪裡你就在哪裡,我們不是說好的嗎?”他殷勤地望著他的臉,追隨著他的目光轉了半圈。
“呵……”無雙垂下眼簾來,“能得一時,是緣。能得一生,是份。可我從來只相信緣不相信份。”他說著,眼底是無盡的淒涼,“無雙是個不祥之人,不想……”
“誒。”他打斷他,用手指輕輕地碰上他的唇,“無雙你就別再拒絕我了,沒有你,我度日如年,跟我走吧,我柳自閒今生沒有求過任何人,這事,就當我求你,如何?”
望著他那柔情似水的目光,無雙沉默了,這是他今生做得最痛苦的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