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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魔族是不是都挺擅長欺人太甚這賤招啊?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了,你要是再敢玩弄我質樸的感情……”我特憤怒地指著他道:“好吧,我是拿你沒轍,但拿你的小情人沈紅衣還是很有轍的。他皮就是長得再厚,想來也經不起我純均劍砍一砍的。”
他噗嗤笑出了聲,摸了我腦袋:“這才是我認識的阿羅,這麼有意思。”
我真是被他氣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同時被氣到磨牙的還有角落裡捧著神農鼎的沈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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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融並沒有立刻著急去開啟父神之墓,說我長途跋涉而來,讓我稍作休息兩日。我被沈紅衣領到了無冥殿的偏殿,也就是我曾與歲崇待過的那處落魄地。一萬年過去了,眼前的景象與腦海中的一一重合,絲毫未變。記憶依舊零零散散地破碎著,我也沒有刻意去回憶起那時發生的事情。
活在過去裡是件很悲哀的事情,既留不住已經逝去的也抓不牢現在身邊的。暫時將自己提升到佛祖這個境界來看,祝融他其實是挺可悲的,執著了萬萬年的事情就兩件,一件是已死神仙的遺物,一件與半死不活的我的初遇。
“你說你主子他不是心心念念要開啟父神之墓嗎?怎麼到了這墓前面他反倒猶豫了呢?不太像他狼心狗肺、心狠手辣的作風啊。”我盤腿坐在地上,靠在半倒的石柱上,好奇心很旺盛。看著打坐調息就是不理我的沈紅衣,我朝前傾過身子用劍鞘戳了戳他:“你大概不知道我有個毛病,一旦求知慾得不到滿足就會靠練劍來發洩情緒,很容易砍壞些身邊的花花草草的。不就說你是祝融的小情人嘛,這麼小氣。”
“……”他唰地睜開蛇般的豎瞳,陰森森地看著我。我相信他若嘴裡有毒牙一定已咬死我了,就算沒毒牙,他也在噴毒液了:“你這個死女人既沒姿色又沒腦就算了,怎麼還這麼羅嗦?”他不懷好意地笑了笑:“魔界裡的美人妖嬈嫵媚的多了去了,你現在應該擔心擔心你多久會失寵的問題吧?”
“聽你這麼一說,作為糅合了魔族妖嬈嫵媚,、神族仙姿飄逸的我,確實要擔心該怎麼儘快失寵了。”我故作憂慮狀地嘆息道,然後拔出純均:“我練劍一般比較狂放,你盡力承受著點昂。”
“……他受了你一劍還未好,怎麼渡你一半的功力,在開啟墓門時留住你的性命?!”他陰鬱的表情猙獰而顯出幾分可怖,口氣不善道:“你要是想活得久點,就老實待著。你可知道,他受傷的訊息傳出去有多少魔族想要了你的命?”
“這麼說你們都挺不待見我?也對,刺了你的暗戀物件,他又是心甘情願被我砍。你一定傷心欲絕又嫉妒成狂,唉……”
“你想說什麼不妨直說,不須使激將法,我雖入了魔界但非魔族,你的純鈞劍也不一定要得了我的命。”他冷笑道:“我可不像他相信你回來就萬事大吉了,你是那麼安分的嗎?”
“沒想到你還挺了解我的。魔界素來奉行的就是弱肉強食,祝融身為魔尊倘若分給了我一半功力,後果可想而知。你肯定也不願意如此。”
“於是你這是在替他打算?”他冷挑眉梢,譏笑連連。
“是你暗戀他又不是我暗戀他,我替他打算做什麼?”我奇怪地看著他:“好了,別抓狂了,我只是不放心他。你也知道他與歲崇是死對頭,萬一他利用我開啟了父神之墓再將我扣下,我豈不是成了三界第一冤大頭?”我停了停,苦笑道:“我的夫君是這世間對我最好的人,也是我最珍視的人。讓我看著他去死比我自己死還要令我難以忍受。”
“所以你用自己的命換我去用神農鼎救了他的命?對了,你原身可是三界唯一的聚魂草。”他咧開嘴,笑得古怪:“這生意倒也划算,省了祝融一半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