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場合,做為舉足輕重的人物,似是有些失態。
就連御風簾自己也察覺到了,對於骨遙,心中已然有了一種別樣的情緒,讓他不敢再猜不敢深想。
“我的意思是……”御風簾正襟危坐起來,“並非很重要的人沒必要冒此生命危險,要知道滴水觀兇險異常,這天下間,還未有順利透過的人。”
“我不在乎。”骨遙定定地道,“我只在乎今年能否入宮。”
“你決定了?”御風簾問。
“是。”骨遙堅定地答。
“既然你心意已決,明日未時我們在滴水觀見吧,看過你的表現後,我再宣佈今年入宮的人選。”御風簾說罷,揮手道,“今天就到這裡吧,重華,你隨我來。”
見樓主離席,大家便也有序地離開了,已入亥時,夜風涼的可怕,骨遙剛走到殿外,忽然被猛烈一撞摔到地上,完全沒防備的他還來不及回神就聽到那些諷刺的話語。
“你算個什麼東西?要不是玉瓊收留你,你連乞丐都不如!與我作對?你肯定是活得不耐煩了,我不妨告訴你,你的書冊是我改的,璃兒其實也是我的人,怎麼樣?沒想到吧,在你身邊呆了那麼久,對你又細緻入微的璃兒不過就是一個細作。”公輸靜安指著骨遙,“我告訴你,不要妄想跟我爭,你以為闖滴水觀就能嬴我嗎?我告訴你,你去闖那裡其實就是找死!你找死更好,免得我動手!哼!”
他說罷,甩了甩手走了。
只剩骨遙趴在地上,眼前忽然出現一雙手,他抬眼去看才發現是璃兒,竟然是璃兒,那個他曾經推心置腹的好朋友,竟然在最關鍵的時候背叛了自己。
好徹底,或許骨遙現在才明白,雀仙以前所說的,最涼不過人心這句話。
他只是撇過頭去,然後自己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出好遠。
而那頭,彈著琴的雀仙恨不得立馬丟了琴去到骨遙身邊,她剛才看到大殿外的情形,卻無奈自己不能脫身,無法幫骨遙出那口惡氣。
該死的玉瓊,雀仙在心下想,憑什麼規定琴師要最後離席!憑什麼琴師就要奏樂來歡送大家?那我歡送大家,誰來歡送我啊!
終於忍到眾人盡數退場,雀仙趕忙丟下琴去找骨遙。
其實她要找到骨遙很容易,只要利用仙力稍一感應便可知道他的方位,因為先前替骨遙掩蓋身上的妖氣時,他們二人的氣息已經串在一起。
“快到曄陽塔了。”雀仙說罷,趕緊追了上去。
很快,她便在人群中找到他,她遠遠地看見他一個人緩慢地走著,那無助的背影在慘淡的月光下萬分落寞。
“木頭……”雀仙忍不住輕聲呼喚。
隔著無限的悵惘與迷離,她終是忍不住放聲大喊。
“木頭!”
或許是忍得太久了,想念這個稱呼太久了,思念這個人太深了,如今這一句,終使兩人之間的那些道圍牆盡數崩塌。
連骨遙也是一愣,怔在原地。
是阿絲嗎?是她嗎?還是我的幻覺?
他想著,忽然就被一個人從背後緊緊地抱住,他聽見那熟悉的哭泣,感到那熟悉的力度,於是轉過身去緊緊地擁住了雀仙。
“阿絲……真的是你……剛才我還害怕是自己的幻聽。”骨遙閉上眼睛深深地吸氣,“這麼久……你終於不再躲著我了……終於……”
“木頭……”雀仙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你個大木頭,死木頭!”她說著說著忽然就哭得更厲害了,還不住地用手去捶骨遙的胸膛,“這麼久,你就是不來找我,就是不來,你知不知道,我每一天都在盼你來找我,我叫你別來找我,你就真的不來了嗎?你就真的這麼笨嗎?!”
“阿絲。”他抓住她胡亂揮動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