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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頁

&ldo;很明顯,他寫信時,儘量剋制感情,可是到末了,他的自制力崩潰了,一時衝動,草草寫下了這些絕望的字眼。&rdo;可是我的朋友使勁地搖著頭。

&ldo;你錯了。你沒有看見簽名的墨跡幾乎是黑的,那附言的顏色卻很淡?&rdo; &ldo;是嗎?&rdo;我疑惑地問。&ldo;on dieu7,on ai8,運用你那微小的灰色細胞吧;那不是再明顯不過的嗎?雷諾先生寫了信,他沒有用吸墨水紙,卻是仔細地再讀了一遍。接著,不是一時衝動,而是經過仔細考慮後,加上了最後的幾個字,然後用吸墨水紙的。

&ldo;那又是為什麼?&rdo;

&ldo;parbleu9,為了要對我產生象已對你產生的那種效果。&rdo;

&ldo;什麼?&rdo;

&ldo;ais oui10,就是要使我肯定去法國。他重新讀過信後感到不滿意,因為語氣不夠有力。&rdo;

他停了一下,兩眼閃爍著通常表現他內心激動時的綠色光焰,接著又輕聲地說著:

&ldo;我的朋友,那樣看來,既然附言是經過冷靜思考後鄭重地加上去的,而不是出於一時衝動,情勢必然緊急,那我們得儘快趕到他那裡去.&rdo;

&ldo;梅蘭維,&rdo;我沉思地低語著,&ldo;我想,我聽說過這個地方。&rdo;波洛點點頭。

&ldo;那是個安靜而別致的小地方,就在布朗11與加來之間的半路上。我猜想雷諾在英國有邸宅。&rdo;

&ldo;是啊,如果我記得不錯,在拉特蘭門12。在哈德福郡13某處鄉村還有一所大的住宅。可是我對他確實知道得很少,因為他不常在社會上交際。我相信他在倫敦商界擁有大量的南美資產,他大部分時間在智利和阿根廷度過。&rdo;

&ldo;噯,我們將聽他本人談這一切細節了。來,我們收拾收拾吧。各人帶上一個小手提箱,叫一輛出租汽車上維多利亞車站。&rdo;

十一點鐘,我們離開維多利亞去多佛。出發前,波洛給雷諾發了一封電報,告訴他我們到達加來的時間。

在船上,我知道最好不要去打擾我的朋友。天氣好極了,海面正如俗話所說&ldo;水平如鏡&rdo;,因此當波洛微笑著同我在加來一起下船時,我並不感到驚奇。可是等待著我們的卻是大失所望,因為沒有汽車來接我們。波洛認定這是電報傳遞延誤所致。

&ldo;我們就僱一輛車吧。&rdo;他興致勃勃地說。幾分鐘以後,我們就乘坐著一輛破舊不堪的出租汽車,吱嘎吱嘎一路顛簸著向梅蘭維方向駛去。

我興致極高,可是我那小個子朋友卻嚴肅地觀察著我。

&ldo;人有&l;未卜先知&r;之能,就象蘇格蘭人說的那樣,哈斯丁。有災禍的預兆。&rdo;

&ldo;胡扯。不管怎麼說,你的感覺與我的不同。&rdo;

&ldo;不是的,我害怕。&rdo;

&ldo;害怕什麼?&rdo;

&ldo;我說不上,但是我有預感..&l; aje ne sais oi14!&rdo;他說話的語態鄭重,我不由自主地也受到了影響。

&ldo;我有一種感覺,&rdo;他慢條斯理地說道,&ldo;這將是一起重大的事件‐‐一個不易解決的、花費時間的棘手的問題。&rdo;

我本來還要追問下去,可是在這當口我們駛入了梅蘭維小鎮。我們放慢了車速,詢問去熱內維英別墅的方向。

&ldo;穿過小鎮,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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