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一眼初陽,緊隨其後。
初陽看著“活蹦亂跳”的左庭筠一時沒緩過神來,生命還真是個奇特的東西,前幾天還一臉塵土昏昏沉沉的將死之人,如今清醒過來竟如此有精神,古銅色的面板,冷靜沉穩的品性,這就是自己救活的人,想著,初陽還有些小驕傲。
初陽也跟上了去縣衙看熱鬧的大軍,倒要看看你是個什麼樣的人!
威武……
知縣許仁杰許大人一拍驚堂木,縣衙內外頓時鴉雀無聲。
許大人目光如炬,質問道:“石文儒,你可認得你身旁之人?”
左庭筠在堂外仔細觀察了原告,原告年紀在四十歲左右,身穿粗布,腰圍獸皮,再加上臉色黝黑,又帶些疤痕,左庭筠猜測:他是個獵戶。
石文儒轉過頭來,看了一眼身旁的人,便答:“草民認得,是住在山裡的張獵戶,昨日還帶著女兒到草民的醫館看病。”
許大人:“你承認便好。張獵戶的大女兒張小箏,前日吃了你開的藥方,暴斃身亡。經仵作檢驗,你所開的藥方並無差池,可在三更館開出的藥中卻有一味假藥,此味假藥正是小箏的致死原因,石文儒,你可知罪?”
此話一出,堂內堂外所有人無不錯愕驚詫,向來被稱為善人菩薩為人敬重的石文儒竟賣假藥!
石文儒驚訝至極,立刻反駁:“草民冤枉,草民行醫幾十年,懸壺濟世,從沒做過任何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怎麼可能賣假藥!大人有什麼證據說三更館的藥是假的?”
許大人給捕快使了個眼色,捕快將呈藥渣的碗遞到石文儒面前,石文儒心懷納悶的細細檢視了藥渣,人參、五味子、蓮實都沒有問題,唯獨麥門冬被換成了馬錢子,馬錢子正常人吃了本不會致死,只是小箏已身患絕症,病入膏肓,馬錢子的藥性才正好送了小箏一程。
石文儒:“草民冤枉,這藥渣絕對不是三更館的藥。”
“你這個畜生。”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張獵戶突然向石文儒撲了上來:“就是你害死我女兒,在大人面前,你還敢不承認,我要殺了你替我女兒報仇!”張獵戶伸手掐住石文儒的脖子,石文儒是個文弱大夫,哪能敵得過久經獵場的獵戶,不多時臉色就開始發白。
石斛和石大娘看到這番場景,拼命衝到衙內,與捕快一起拉開了張獵戶,張獵戶被幾個捕快押著,才稍稍老實了些。
石文儒不停劇烈的咳嗽,緩解呼吸阻塞之苦。
左庭筠站在堂外,並沒有衝上去,他靜靜的看著發生的一切,才發現張獵戶的一條腿竟然是瘸的!
許大人厲聲喝道:“張獵戶,本官念你喪女之痛,剛才的事不予追究,若你再敢擾亂公堂,本官定當依法辦理。”
張獵戶一個大男人竟抽泣起來:“就是他害死我女兒,大人你一定要為小民做主啊!”
許大人:“本官自會查明此案,爾等稍安勿躁。張獵戶,本官問你,昨日你與小箏抓完藥之後,這藥可輪遊他人之手?”
張獵戶抽泣了幾聲,停住哭泣:“回大人,除了小民就是小民的小女兒小惠碰過這藥,這藥就是小惠煎的,除此之外再沒人動過!”
“小惠……”許大人喃喃念著這個也有可能成為嫌疑人的名字。
張獵戶看出許大人所想,立馬說道:“她們是親姐妹,小惠不可能害小箏,再說了,即便小惠有這心思,她從來不出家門,上哪去弄假藥來!”
許大人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張獵戶所說,轉向石文儒:“如此看來,這藥只能是在三更館出了差池。石文儒,你可有話說。”
石文儒伸出兩隻手指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