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看守的鐵桶一般,沒有身份文牒並路引,咱們怎麼進去?總不能憑這個吧?”邊說邊從衣襟中掏出自己的皇子玉牌。
“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三王爺臉上露出一抹真實的笑意,推門出去。
隔壁房門並沒關死,賈環跟店小二要來一副牌九,正與啞巴兄妹摸著,桌上堆著一些碎銀。
三王爺搖頭失笑,走過去揉亂少年髮髻,無奈開口,“你怎得連小孩的錢也不放過?”
“蚊子再小那也是肉。”賈環偏頭躲避。
三王爺直接笑出聲來,湊到他耳邊低語,“給我四張身份文牒並路引,價錢隨你開。”
賈環挑眉,心知他是替五王爺討要,伸出一個巴掌比劃比劃,見他爽快的點頭,這才將之前從土匪那裡收繳來的四份公文遞過去,叮囑道,“這可是高階貨,完事兒了記得還回來,我可以給他們打八折。”
三王爺揉揉他腦袋,笑著出去了,回到房間將東西遞給自家兄弟,吩咐道,“公文你們拿好,人也一併帶走,咱們明早各自趕路,到雲來客棧匯合。”
五王爺定睛一看,見那四張身份文牒不同於一般平民百姓的文牒,在官府印章下還蓋有兩江總督的私印,乃金陵有頭有臉的人才能擁有,不免好奇問道,“這東西哪兒來的?”
“土匪身上搜的,這可是官匪勾結的明證,用完了記得還我。”三王爺認真叮囑。
五王爺懊惱的拍了拍自己額頭,嘆道,“嗐,我抓那土匪時怎就不記得去搜他包裹呢!稽延,你可搜了?”他轉頭朝自己的侍衛統領看去。
稽延躬身回話,“爺,當時他手裡沒拎著包裹,想是藏在某處,這會兒應該被人撿走了。”
“果然還是老三夠幸運!”五王爺嘆了會兒,讓自家兄弟叫來兩桶熱水,舒舒服服洗了澡歇下,臨晨時分扛著人隱入暗處,暫且分道揚鑣。
36三六
一百里路,步行需整整一天;坐車卻只要半日。因入得是金陵城;賈府的門臉用著最便利;賈環便卸掉易容;從自己包裹裡找出最華麗一件衣袍換上。
許久未顯真容,乍一見到飄飛大雪中孑然而立,膚白如雪,唇似丹朱;眼如點漆的少年,三王爺神情有片刻怔忪;好一會兒才信步上前,輕輕握住他一隻手;殷勤道;“雪大風冷,三爺您趕緊上車,省得著涼。”
賈環很快進入狀況,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在他攙扶下蹬車,坐定後扔了一兩碎銀過去,道,“賞你的!”
三王爺連忙接住,口裡稱謝,心中卻強忍笑意。他從未與人這般相處過,嬉笑、玩鬧、調侃,壓抑不住的愉悅之感總會時不時從心底噴湧而出。
啞巴兄妹各自拎著一個小包裹爬上車,三王爺也跟著進去,見少年抱著暖手爐往厚厚的棉被中一躺,眼睛愜意的眯上,立馬對外間喊道,“爺已經坐好了,出發吧。路上滑,駛穩定點兒!”
蕭澤將土匪套上麻袋,扔到車尾處放置行李的小隔間內,聞言抖了抖,心道王爺您裝小廝也裝得忒像了,日後回了王府矯不過來可怎麼辦?胡思亂想中,馬車徐徐開動,因已到了三月,雪漸漸下的小了,雖還是倒春寒的天氣,卻也比嚴冬臘月好過得多,路上的積雪亦化開不少,行路並不如何艱難,晌午剛過便到了金陵。
幾人遞上身份文牒並路引,守城的官兵見上面蓋有兩江總督的私印,又見車主乃是賈家嫡系子孫,四月間上城趕考來的,竟查也不查就讓他們過去了,順帶拍了環三爺不少馬屁。
暢通無阻的到了酒井衚衕的雲來客棧,見對面就是巍峨森嚴的總督府,賈環意味深長的瞥了三王爺一眼。
蕭澤拿出懷中一枚小小的玄鐵令牌,在那掌櫃面前亮了亮。掌櫃神色不變,依然查了幾人的身份文牒才給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