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讓他心疼的迷惘,斯冠群伸手理了理她方才弄亂的頭髮,沉聲道:“不會又事的。”
蘇瑞抬頭看著他,他的眼睛幽深而篤定。
“有我在。”他說。
短短的三個字,卻彷彿沾染了世上最不可思議的魔力。
蘇瑞的眼眶莫名地發熱。
“嗯。”她的鼻音有點堵。
斯冠群沒有再說什麼,他倚著靠背,就這樣陪著她閒坐。
又過了幾分鐘,蘇瑞終於回過神,她低聲到了一句,“那我先上去了,你回去吧。”然後徑直將車門推開。
“蘇瑞。”斯冠群將她送出來,一直走到醫院門口,才算開口,“我能見一見你的家人嗎?當然,並不是這個時候。”
蘇瑞先是一愣,然後移開視線,低聲道:“如果你見他們,我該怎麼介紹你?”
朋友?追求者?一個極力將自己變成情人的傢伙?
斯冠群沉吟。
“不用見了吧,沒有那個必要。”蘇瑞搖頭,努力地,表情輕鬆地回答了他的問題,“我走了。”
這一次,斯冠群沒有再跟過來。
他自己也在反思這個問題。
是啊,為什麼無端端會提出,想見她的家人呢?
他和女人之間的交易,從不牽扯到對方的家人,他可以為她的家人做任何事情,卻不想裝作一家人那樣相親相愛,和諧相處。那就不僅僅是對一個那女人的責任,更是對一個家庭許下承諾。
剛才提出想見她的家人,對斯冠群而言,是極其難得的衝動。
他自己都百思不得其解的衝動。
在她轉身離開的那一刻,他想介入她的生活,想了解她全部的感情,包括親情,包括她愛著的人。
也想去見一見樂樂,雖然看過照片,可照片與真人的感覺並不盡相同。蘇瑞與莫梵亞的兒子——斯冠群想到這裡,又是一陣無言的焦躁。
情緒不受控制的感覺,很危險。
他不能再任由著它發展了。
好在莫梵亞與蕭蕭就要結婚了。那不過是蘇瑞的一段往事。年輕時的往事,誰都會有的,譬如他自己。
但斯冠群回到車內的時候,司機早已經從廁所回來了。
斯冠群開啟窗戶,看著樂樂的病房裡透出來的燈光,淡淡地吩咐道:“去機場。”
像毛頭小子一樣,急匆匆地趕回來,只為了見對方一面,這種行為,本身就已經很危險了。
難怪他坐飛機趕回來的時候,安雅的表情黑得嚇人,著實難看。
大概她也知道了自己老闆的反常,併為此感到擔憂吧。
那就先冷冷吧,斯冠群想。
給她一點空間,也讓自己冷靜下來,譬如方才,那樣硬生生地打住,幾乎讓他失常。他原本以為自己可以遊刃有餘的。
返回機場的途中,東方漸白,晨曦已經慢慢到來了,安雅在他抵達機場的時候打了個電話,說那邊的事情已經全部安排妥當了。她沒有去問斯冠群,這次回來見蘇瑞,可有什麼事情發生?
事實上,她對這件事,對蘇瑞,絕口不提。
這不是她這個小助理應該關心的事情。安雅一向是個得體的助理,這也是斯冠群願意信任她的原因。
即便是私事,他也會交給安雅一併打理。
譬如,給其他幾名女人分手費。
再譬如,斯傑的事情。
說起斯傑——
“對了,斯總,莫少爺昨晚曾打電話過來,說看到斯傑了。他剛巧去蕭蕭小姐的宴會上演出。”電話那頭的安雅很盡職地彙報道。
“他肯回來嗎?”斯冠群淡淡問。
“還是不肯,斯傑少爺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