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
“剛到呢!”俞紡兒硬著頭皮說。
她愁上心頭的在胸口畫個十字,先請上帝寬恕她說謊的罪。她可以理直氣壯地對那沙擎恩說謊,但對這從小撿到她的老神父,她可不敢胡言亂語,萬一情不得已地胡說,也是怕神父為她擔心。
“又翻牆?”老神父記得她小時候的“習慣”。
“抄近路嘛,回來看看您。”她心虛地嘻笑。
“以後要回來走正門,都那麼大了還翻牆,瞧你把漂亮的衣服都弄髒了。”老神父搖搖頭,並沒有怪罪她。
俞紡兒低下頭一看,裙襬的確沾上泥土了。“噢!神父我借個洗手間,換件衣服再回家。”
“去吧!”
她匆匆奔進屋,在洗手間換回短T和黑色的素雅短褲,把弄髒的衣服收在包包裡,擔心著這泥上痕跡不知會不會很難洗掉?也擔心待會兒神父問她都這麼晚了為何還沒回伊婆婆家去,她該怎麼說才好?她一顆心七上八下地定出屋外,真不想再說謊。
“紡兒,都已經快十一點了,怎麼還在外頭溜躂?伊婆婆知道你這麼晚了還沒回家嗎?”老神父仍是問了。
“我是去打工籌學費啦!”俞紡兒說了實話。“伊婆婆並不知道,我怕她不贊成,您別告訴她哦!”
老神父一向通情達理,明白紡兒—直是個懂事的孩子,做事不會沒分寸,決定替她保密。“就當我不知道,但是,打工得注意自己的安全。”
俞紡兒聽神父這麼說,寬心不少。“我其實安全得很。”她其實剛丟了那份打工的機會,還被一個英俊得像夜魔的老闆威脅……
“時間也不早了,快回家吧!”老神父催促她。
“那改天再回來看您哦!”俞紡兒很感謝老神父沒有責難她。
神父笑了笑。“快回去吧!”
俞紡兒揮揮手,光明正大地從大門走了。
十一點二十分,公車到達板橋,俞紡兒下了公車,徒步走回一棟座落在寧靜巷道的獨立木造房子。她拿鑰匙開了院子外的一道木門,屋裡隱約傳出琴聲,伊婆婆還在有隔音的小教室裡替學生上課。
她看了看錶,還有十分鐘才會下課,這個學生是個夜校生,總是星期三才來,而且來的時間很晚,為了這學生,婆婆只好也上得很晚,而她就是不想看婆婆拚老命才要打工的。
她進到屋裡,直接回到自己房間,沒有打擾伊婆婆和學生,進浴室裡先把那件水藍色的紡紗衣手洗乾淨,幸好,汙泥沒有在衣上留下汙痕,她用了大浴巾把溼衣服上的水吸乾了些,掛進衣櫥裡,想等晚上婆婆睡覺後,她再把它拿到屋外去吹風,全乾了再悄悄收回閣樓上的箱子去放。
弄好了衣服,紡兒進浴室去洗澡,出浴後她換上睡衣,把課本放在書桌上,想看點書再睡,卻怎麼也無法專心,她在想接下來該去哪裡打工才好呢?心情煩透之際,腦子裡居然幽幽地冒出來一雙透視人心的眼,一張來自暗夜、神俊非凡的臉孔,他叫沙擎恩,是黑手黨大哥……
噢!她以為她成功的甩掉他了,沒事了,誰知在這靜悄悄的夜裡,他惑人的影子竟從她心間冒出來,害她不得安寧,心亂跳,她是被他迷了心竅不成?
但,他確實是帥透了啊……
“紡兒。”伊婆婆一如平常地喚她。
俞紡兒嚇了一跳,像做了壞事被抓包。“婆婆……”她暈紅著臉不安地回頭,希望婆婆別看出她的異樣。
“怎麼臉這麼紅?是不是太累了?去圖書館回來還讀書,你真是太用功了。”伊娃送走了學生,立刻就來探望紡兒。她臉上掛著慈祥的笑,雖然快六十歲了,歲月在她瞼上留下刻痕,她仍保持年輕時清瘦的身材。
伊婆婆有顆善良的心,對這個收養的小女兒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