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一個住客而已。想著,下意識的撫上自己的小腹,心更沉下幾分。她這樣選擇到底是對是錯?予歡在心底再一次問自己,然而,答案很明顯,不管對與錯,她沒有反悔的理由,因為,花轎已到門口了。
***
“送入洞房。”
隨著一片歡呼聲和道賀聲,漫長的折磨終於結束了,覆著紅蓋頭的新娘在喜娘和丫鬟的扶持下步入新房。
大紅的喜燭把佈置得亮麗堂皇的新房內映照得喜氣洋洋。予歡頭戴鳳冠、身穿霞帔端正的坐在喜榻上,面對著她這一生第一次的洞房花燭夜,心情是複雜而沉重的。
他們不是因愛而結合,又是契約夫妻,洞房花燭夜當然免了,只怕今晚是她獨自一人過了。外面的人都說她幸福,可她一點也沒感覺到幸福。嫁給一個在朝極有權勢,又英俊不凡的男子,可她要面對的並不是與他如何相處,而是如何與他的家人相處,還有那個剛剛相認的未婚妻。
聽容兒說,那個姑娘是上來尋親的,現在安頓在晉王府的東暖閣裡。墨澈在娶她之前已說得很清楚,他要再娶的話,她不得有異議,也就是說,以後的日子裡,她得與別的女人共侍一夫,而其不止一個女人,他在府內也有兩名妾侍。
幸好,她不愛他,而他也不愛他,若非皇命難違,他們根本不會再有交集。她什麼也沒有,唯一剩下的就是尊嚴,她不可能連這一點都失去,若想活得自由瀟灑,就不能愛上墨澈。
喜帕下的她,垂首扭絞著手指,深吸一口氣,正欲抬手將沉重的鳳冠取下時,容兒匆匆奔至,來到她身邊嚷道:“小姐,王爺正朝新房走來,相爺說過,妳一定要記得和王爺喝喝合丞酒,桌面上的甜棗兒、子孫餑餑你們也一定要記得吃。”
“容兒,風瀟然他有來嗎?”予歡此刻掛念的是一直沒有出現的風瀟然,他不是交待過,會在她成親前回來嗎?為什麼婚禮都行完了,他仍沒有出現?
“小姐,二少爺他……”
容兒正想說下去,墨澈身著紅袍,英氣煥發,踏著穩健的步伐,無聲地走了進來。
“妳可以下去了!”他朝容兒一揮袍袖,低沉地命令道。
容兒下去後,墨澈並沒有急著為予歡把鳳冠摘了下來,而是坐下來,執起酒壺自斟自飲了起來。
墨澈一年舉杯飲酒,一邊拿眼斜睨著坐在床沿的嬌弱纖影,心頭充斥著複雜難解的情緒。
眼前這眾所皆知的平庸到一無是處的女子已成為他的妻子,娶她,一半是出於皇命,另一半他自己也弄不清到底是什麼感覺,是征服欲還是把她當拉攏風齊天的棋子?抑或她僅是一個平凡的女子,只因那個纏繞他多年的夢?
對於像她這樣的嬌蠻強悍的女子,他應該不屑多看一眼才是,可不知怎的,她的身影總與夢中的她相疊,在他的腦海裡縈繞徘徊不去,讓他像是中了蠱似的,迫不及待的想將她收藏起來,還在風齊天面前說謊,說她肚裡的孩子是他的。
對於自己這不尋常,不該有的情緒反應,他不由得一陣氣惱,厭惡地撇起好看的唇角,然後再一次的在心裡告訴自己,她不值得他眷戀榮寵,尤其是數日前聽到碧兒的丫鬟曾向他暗示過,她與俞府裡一名守衛之間有那不可告人之事,甚至她肚裡的孩子很可能是那個守衛的。想到這,他怒火中燒,加深了心中對她的鄙夷。
於是,心思各異的兩人,各據新房一隅。
墨澈彷彿存心折磨她似的,沉默著想看看她能撐多久。
屏息等了一會,見他沒有動作,而頭上這頂沉重的鳳冠令她肩頸痠疼不已,而房內又半點聲音也沒有……
難道他來了又走了?
會嗎?予歡沒喲再多想什麼,自個兒將喜帕掀起,哪知眸未抬起,便聽到一聲低沉並